崔时清骂骂咧咧地拆着小辫子,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恨不得一剪刀把这些玩意都绞了。
“主子莫急,奴婢来帮您!”玄鱼自告奋勇。
崔时清瞥了一眼她,当即指向若兮,“你来。”
玄鱼瘪了瘪嘴:“……”
若兮取来篦子,跪在她身後拆解辫子。崔时清越想越不甘心,两股怒焰在眼中熊熊燃烧。
“你说他是刚走的?”
“是,公子刚走片刻。”
“这狗东西,有本事逃丶就不要再来了!”
崔时清话音刚落,纪危舟便露了面,看似云淡风轻地慢悠悠走了进来。
“你还敢出现?!”崔时清咬牙切齿。
纪危舟神色自然地笑道:“软软刚醒,便惦记我了?”
若兮放下篦子,拉着玄鱼退出里屋,生怕会被殃及。
“是啊!惦记!”
在纪危舟靠近时,崔时清一个猛扑,双手掐住了他的脖颈,怒吼道:“惦记着如何杀了你!”
纪危舟也不挣扎,扶着她的腰,高举手中的盒子,“软软对我有误解。”
“……什麽误解?你看看丶证据还在我脑袋上!”崔时清凶神恶煞地掐着他,恨不得摇断他的脖子。
“我好不容易才编的辫子,怎麽给拆了?”纪危舟把女娘放在膝上,语气可惜地拨弄着她的头发。
“哦丶我还要与你道歉吗?是谁?是谁允许你动我头发了!”
崔时清怒极反笑,探起手,就想拔光他的头发。
纪危舟忙不叠按住她,睁着无辜的眼睛,狡辩道。
“软软当真误会了,我可没有戏弄之意,辛苦编这辫子全是为了过几日的冬兴斗戏。”
没抓到他的头发,崔时清反手往纪危舟的胸口捶了一拳,扯着唇角冷笑道:“编丶你继续编!冬兴斗戏与我头发有什麽关系?!”
纪危舟一派从容地打开盒子,把红珊瑚与小金铃串成的发饰链子与她看。
“软软不是喜欢小铃铛吗?这是我命人打造的链子,等到冬兴斗戏日,编了发丶再穿上红狐做的骑装,你我同去玩乐博戏,岂不快哉?”
出门玩?
指尖勾起发链,米粒大小的金铃随之叮当作响,崔时清在发间比划了一下,指尖勾缠着链子,浑不在意地瞥了他一眼。
“你想看斗戏,打扮我做什麽?”
纪危舟极尽谄媚道:“我不如软软好看,再如何折腾也是无用的。”
“我确实漂亮。”崔时清拨弄着夹杂链子的发丝,又不甚满意地斜乜着他,“没见过你这麽笨的!连个辫子都编不好。”
当时正嫉妒柳氏,等他回过神来,便编了一头怪模怪样的辫子,好在拼了命赶回院子,把过几日才要进贡的发饰取了过来,否则都不知要如何收场。
纪危舟抚了抚乱跳的心,松了口气,又有些蠢蠢欲动。望着爱娇的女娘,不动声色地凑了过去。
“再让我试试?”
“滚开!”
“再试一次,就一次。”
“唉疼!纪三郎,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