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自扰,弯唇笑着,顺势勾住那只让她眼馋了片刻的手指,玩了玩,才觑着纪危舟的眼睛。
“不是有你吗?”
“嗯?”纪危舟笑看着她。
“有你在,我便不会厌烦京都。”崔时清理所当然地说道。
喉结涩然地滑动了一下,看着他们交缠的手指,纪危舟的声音是压抑过後的低沉,却还是隐藏不了其中的颤动。
“我若不在京都呢?”
“为何不在?”崔时清皱起眉。
问完以後,身体像是被怒火填塞,指下微收,紧紧攥着纪危舟的手,恨不得把这只漂亮的手剁下来,断了他不安分的心。
想跑?
没门!
在凌厉地注视下,黑眸渐渐蒙上了一团水气,被洗过瞳仁纯粹又清透,湿漉漉地望着崔时清。
这妖精!
崔时清暗骂一声。
若是寻常时候,她还能分出心神欣赏玩弄一番,但现在却没了这些闲心,怒视这双含情眼,气恼地质问着。
“怎麽不说话?心虚了?还是在打什麽算盘?”
“软软莫急。”纪危舟轻声安抚。
“……我才不急呢!”崔时清咬牙切齿道。
纪危舟伸出左手,温顺地覆上已紧密交缠的十指间。
“人生漫漫,我们也不能总在一个地方住着。”凝视着她,继续说道,“京都再好,难道软软不想与我同去其他地方瞧一瞧吗?”
崔时清怔愣了一瞬。
不在京都?一起去其他地方?
去哪里?
转瞬间,没有纪危舟的京都城,在心中走了一遭。走过了,并没有留下多少深刻的情绪。
擡眸看着纪危舟,崔时清後知後觉地发现。
没有了他,京都似乎也失了让人魂牵梦萦的力量。
桃花眼困惑地眨了一下。
这几日她在烦闷什麽呢?
“软软。”纪危舟轻唤了一声。
“啊?”崔时清眨巴着眼睛,懵怔了须臾,才歪着头问他,“你想去何处?”
纪危舟浅笑道:“软软可有想法?”
崔时清收回手,端起茶盏用了几口,答道:“何处皆可。”
“皆可?”纪危舟有些意外。
“皆可。”
崔时清点点头,随即道,“但我不喜欢贫瘠之地。”
纪危舟:“还有呢?”
指尖轻点着桌子,崔时清认真思索着,“需要饮水甘甜,举目万花不败丶香车宝马随行。”
纪危舟笑着记下。
“还要满足我平日所需的衣食用度,如眼下这样缺衣短食丶无处可逛的地方,绝不能去。”崔时清捋了捋衣袂,端庄地坐着,好脾气道,“其他都随你,我皆可的。”
纪危舟依从地应下,又道:“其实此处也有好物的。”
“你说的是桂花糖藕?”
虽说确实可口,但以崔时清的挑剔,实在很难过分盛赞。
纪危舟抿唇笑着,“每一座城都藏着当地百姓流连的小弄深巷,庭院深深丶乐趣无穷。只要走一遭,便可大饱口福丶寻到心仪之物。”
“既如此就逛一逛你说的小弄深巷。”见他如此笃定的模样,崔时清倒是来了兴致。
“软软想要乘车,还是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