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时清正愁着,不知如何整治此人。匆匆回来的崔长殷便因眼前的一幕,而惊声怒起。
“三郎,你拉扯时娘做什麽?!”
感受到身上的人背脊微绷,崔时清莫名觉得好笑,意味深长地瞅着纪危舟,看他如何应对。
纪危舟幽怨地扫了眼冷眼看戏的女娘,深深叹了一口气,侧头与未来舅兄问好。
“兄长。”
“兄什麽长!还不给我松手!”
崔长殷气势汹汹地瞪着他,若不是担心伤及妹妹,当即就要上手扯开这个浪荡子。
纪危舟低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松手丶是不可能的。
“我与软软还有些许私话要谈,不如稍迟点,再与兄长叙旧?”
“你丶你!”
崔长殷火冒三丈,冲上前去,正要好好教训狂徒。
燃着怒焰的眼睛在半空中,与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相撞,似是被浇了一盆冷水,陡然哑了火。
崔长殷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相拥的丶一对至情至深的男女。
“……”
他家阿妹如此倾心纪家三郎,冒着危险也要赶来,为他解困。
纪家三郎丶嗯,也是有心,一介文官为了时娘,率兵闯入孤山,与匪徒死斗。
怎麽办?
他还要不要反对这门婚事?
趁着未来舅兄陷入纠结丶暂时没有心力棒打鸳鸯,纪危舟想也不想,扛起怀中的女娘子,转身便跑。
崔时清:“……”
直到崔长殷想明白,同不同意婚事,也不耽误他反对纪家三郎于婚前随意搂抱自家妹妹,刚要教训没有分寸的浪荡子,举目望去,面前却空空如也,俩人皆没了行踪。
“实在可恶!”他气得原地打转,却也无用。
在纪危舟的努力下,找到一处僻静的角落,把肩头的女娘抵在光滑的山壁上。
崔时清扶着他的肩颈,盯着纪危舟看了片刻,可他越发得意的笑容中,扯了扯唇角,问道。
“这土匪作风,莫不是也要落草为寇了?”
“有何不可?山匪自有山匪的随性,你我便以白云清风为聘,结为夫妇,可好?”
指尖拂过面颊上的一道破皮的红痕,崔时清弯起了唇角。
“不好,你已破了相,再入不了我的眼了。”
“软软说什麽?”
纪危舟也牵动着唇角,笑着看她。
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但崔时清依旧我行我素,天不怕地不怕地看着他。
“我说,你变丑了,我要悔婚。”
“再说一遍?”
“说就说,我要……”
谈笑自如间,纪危舟倏然低头,堵住这张染了毒的嘴唇,把所有抵抗都化作破碎的轻喘,望着彼此的眼神氤氲着水气,粘稠而胶着。
“软软,还能再说一遍吗?”
“你——”
双颊连着耳根都热得不行,崔时清微微抿起红润的唇瓣,没了赌气的冲动,眼眸微转,擡起下颚,斜睨着他。
“你还敢指使我了?”
“不敢。”纪危舟小媳妇模样地低着脑袋,温良无害地开口。
“装模作样。”
歪头靠在纪危舟的颈窝,唇瓣轻轻扫过他面上的伤口,崔时清放软了身体,阖上眼睛。
“我讨厌这里,我们丶归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