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苏时雪正在想着解释的话,萧雪山却自说自话地答了起来:“难道是方才雪山不在的时候,又有人来偷袭掌门了吗?”
他“扑通”一声跪下:“掌门恕罪,是我疏忽……”
“行了。”苏时雪有些无奈地打断了他,“什麽事都没有,是我不小心弄坏的。”
见萧雪山松了口气的样子,苏时雪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小雪山,就算有事,你疏忽与不疏忽,又有何区别?”
本是一句玩笑话,却好像刺中了他的心结一般,玉雕似的少年肉眼可见地暗淡了下来:“掌门,我……雪山无能。”
苏时雪一愣,这才意识到,小雪山其实是一座自尊心很强的小雪山。
是了,在她写下的那段剧情里,他明知自己不堪一击,也不愿躲在一旁。
他都敢于用瘦削的身躯去挡必死无疑的一击,又怎能接受被人说成“没什麽区别”呢?
萧雪山垂着头跪在床边不远处,像是一块蒙了尘埃的玉雕,等着她用最柔软的帕子细心擦拭。
“是我失言,小雪山,对不住。”
苏时雪转开视线望向别处,淡淡道。
苏时雪一道歉,萧雪山却更慌张了似的:“啊丶不,不是掌门……”
“你端了什麽?”苏时雪岔开话题,望向萧雪山手边的托盘。
萧雪山愣了一刹,才端着托盘从地上起来:“这是雪山给掌门煮的祛火茶,加了银线草丶凉叶丶清心莲……”
“祛火茶?”苏时雪有些诧异,“为什麽要煮这个?”
萧雪山有些微讶地望向她,片刻後迅速错开眼神,低下头没有答话。
苏时雪疑惑地望了他一眼,接过一杯茶放在鼻尖闻了闻。
是清新又发着微苦的味道,隐隐还有些熟悉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她抿了一口茶水,心里一阵担忧。
她从临云镇回来的时候,由于过度压制体内的杀意,反而整个人涨得迷迷糊糊,什麽都不记得了。
莫非是她做了什麽失控的事情,让小雪山误以为她心火难消,才给她煮了这壶祛火茶?
苏时雪扫了一眼殿内,没发现什麽破坏痕迹,却看见小雪山可疑地红了耳朵。
“你怎麽了?”
“啊?我没……没事,掌门。”
萧雪山立即退开几步,转而言它:“掌门,师兄师姐们一直在殿外候着。”
“他们来做什麽?”苏时雪眉头一皱,理了理衣衫下床,又问:“我睡了多久?”
“不久,不到一个时辰。”
苏时雪这才略微缓了心神,朝正殿走去,边走边说:“去把他们几个叫来吧。”
“是,掌门。”萧雪山应声,馀光见苏时雪身影走远了些,才小心翼翼擡眼望过去。
夕阳将萧雪山的琥珀色眼瞳映得金红,倒映出小小的影子。
不久前掌门对他做的事……她好像都忘了。
萧雪山眉心动了动,眼中闪过一抹温柔神色。
忘了的话……也没关系。他抚上脖颈,感受着残留的依稀触感,以及肌肤下规律跳动的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