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好多了,早就没事了。”奶奶让她放心。
她遥遥望着下山路口,说:“刚才那是祁漫吧,有朋友来接他就好。”
又问起江洛渝:“上次你去祁漫家看他怎麽样?”
“上次去他家没人我就把东西放在门口了。”
奶奶有深意地点头:“下次再当面谢谢人家。”
杂货店里热闹依旧,奶奶迈着蹒跚的步子开门进去,木门很快被关上。
回过头,雪地里小新手里的雪球已经堆完了,意兴阑珊地叫江洛渝过去堆剩下的雪人。
冬天晚些时天已经要黑得差不多。
傍晚,杂货店里的人散了不少,炭火盆里的火还剩个馀温。
张叔跛着脚出门,店里还剩两三人也相继往外走。
江洛渝和奶奶正在收拾店铺,远处的雪中传来几声着急的喊声。
传到杂货店,门口的人站住望着远处没再动。
张叔搀着雪里的一人一狗慢慢走来。
“快来人快来人,这里有个外乡人怕是在雪里冻久了。”
村民们纷纷上前帮忙扶住他身上的人。
“这人怀里还有只小狗嘞。”
外面一阵吵闹,江洛渝出门去看,几人扶着人正带着往村里走。
雪地里脚印交错,她远远望着,拿出手机来录了一段像。
奶奶出来问:“这是咋了?”
“有个外乡人在雪地里冻久了,被张叔带回去了。”
“哟,这麽冷的天可遭罪也不知道在雪地里走了多久别像祁漫一样雪盲了。”
杂货店里的火盆渐渐消散馀温,奶奶最後把门带上。
路过张叔家时院子里有人刚从里面出来。
“那人咋样了?”奶奶上前问。
“没什麽大事,回温了就好。”
屋子里几人围着炕边在说话,张叔从厨房端了热水出来。
江洛渝站在人群後看见奄奄一息的狗被放在地上,大家的注意力显然都放在炕上的男人身上。
她眼底闪动,开口说:“我家里还剩些药,我去拿来。”
大夥儿的眼睛又都放在她身上。
张叔听到激动地说:“好啊,正愁家里没备药呢,麻烦你了洛渝丫头。”
奶奶看了那人的情况担忧对她说:“你快去拿来救人。”
她点了点头,指着地上的狗说:“我把它带回去,看着怪可怜的。”
张叔瞥了眼地上的狗:“这人的情况还没好,我也没功夫管狗。”
江洛渝扒开人抱起地上的狗,急忙叫上奶奶。
怀里的狗在发抖,棕黄的毛上还沾着雪,她把狗往怀里拢了拢,冒着雪没走多远的路就到家了。
“奶奶你快把炕烧热了。”
她又想起什麽:“你放心,我把它放我炕上。”
上次的药还放在厨房的桌上,她拿起药赶紧给送去,屋里的烟缓缓升起。
狗的情况要比那个男人好些,主人该是很疼这条狗,极寒之时也极力护着怀里的狗。
张叔是个热心肠,一直注意男人的情况。
晚上睡觉时江洛渝摸了摸狗子,原本冰冷的体温已经变得暖烘烘的,奶奶进来看它,见它像是在酣睡。
第二天早上江洛渝是被一阵温热湿润的触感舔醒的,她拍了拍脸,打开眼对上一对汪汪大眼。
见她醒来狗子汪汪叫起来。
江洛渝嫌弃地擦脸,又摸了摸狗头,清晨一人一狗看起来格外和谐。
吃完饭她找了几块暖和的布给狗套上,去到张叔家时,大黄狗摇着尾巴往炕的方向跑去。
张叔手里拿着药,男人的情况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
雪山上常有人冻久迷路的,好在杂货店里总亮着光。
这几天大黄狗总跟着江洛渝来来回回在杂货店和家里转,门口的炭火盆燃着火,时常有人来这里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