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死这种事我还只在新闻里看到过,没想到会发生在你身边。”
她仰起头,泛红的眼里有什麽要克制不住。
“她就死在我面前,我可能,是被吓到了吧。”她用衣角擦了擦眼睛。
“就是那个和你一起合租的朋友吗,你刚到庆溪带你业务的大学师姐。”
江洛渝点头,她身边的人都知道有这麽一个一直陪着她的朋友。
馀蓁蓁是个藏不住情绪的,眼里的震惊持续了一阵才反应过来,心疼地抱过江洛渝。
“怪不得你这次回来这麽不开心,还生了重病。”
“以前在外面的时候我经常会想起雪山但一次都没有回来过,现在回来了觉得真好我还能回隅眠雪山。”
江洛渝眼神飘忽,似乎在想那五年。
“洛渝,我一直都羡慕你毕业了之後就去外面,外面的世界真热闹。”
“我以前喜欢热闹,後来回了雪山世界都安静了,这样也挺好。”
馀蓁蓁眼里都是对雪山外的憧憬,少女的心境早已不同,雪山承载着他们各自的心事。
今天的风雪比前几天小了,难得的晴朗。
“祁漫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能上山。”
馀蓁蓁看了眼外面的天气。
奶奶临走的时候在炉子煎了药,馀蓁蓁又去厨房把药重新热了一边。
阳光落在院子里的雪地,江洛渝打开门,拢了拢围巾。
祁漫站在院外,头发被风吹得凌乱,风尘仆仆。
江洛渝站在门口,他望着她,眼里含着她看不懂的复杂。
上次在雪山见到这麽好的阳光还是那个表白的下午。
晚上江洛渝回家时只有奶奶一个人,平常躺在床上的男人没在。
她试探地问:“祁漫呢,他眼睛看不见一个人去哪了?”
“刚才蓁蓁来带他出去了,说是晚上不回来了。”
“晚上不回来。”她攥紧双手低低呢喃。
“说是要去摘雪山里什麽花。”
她心头一震,转过身没让奶奶看见那一瞬间的失落。
雪山里的花,雪山雪莲花。
馀蓁蓁和江洛渝曾想过,如果表白,就去摘一朵雪山里初春的雪莲花。
手机铃声响起,她接起。
这个世界的很多事情都是不可预测的,但它在人生惊慌失措时到来,总会让人失去判断力,就想,这也许就是机会。
江洛渝几乎是连夜收拾行李,第二天天亮就离开了雪山,走之前除了奶奶谁都不知道。
那时的她以梦想的名义落荒而逃。
离开那天,在大巴上她接到祁漫的电话。
“你还回来吗?”电话里,祁漫的声音低沉,喘着气。
她犹豫了一瞬,说得淡漠:“不回来了。”
“我摘了雪莲花”
“恭喜你。”
“我摘了雪莲花想送给你。”
刹时间,她沉默片刻,一股无名火窜起。
“祁漫,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洛洛。”
“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