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心跳慢了半拍,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心疼他啊。
心蓦地松了一口气。
唇角重新勾起,在她眼睛上亲了亲,“只要能替你受着的,便都是喜事。”
“小乖,不必心疼我,我真的很欢喜。”
他甚至享受其中,沉沦其中,一想到他这些反应都是她给他的,他就觉得兴奋。
这是他和她的羁绊,是她爱他的证明。
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替她生子。
日光布在他的脸上,立体的五官被打出一个小小的暗影,睫毛又卷又翘,根根分明。
他说这些话时擡眸望着妘娇,眸子里满是柔情,仿佛一个信徒,仿佛那些难受的孕反都是他的神给他的恩赐。
……
一语成谶。
五个月的时候,晏时开始腿抽筋了。
有时候是坐着就会抽筋,有时是半夜突然抽筋。
每次都来得突然,久久缓解不了,疼得直冒冷汗。
又一次被疼醒,妘娇掉着眼泪给他擦汗。
晏时额头上疼得冒出了一层细汗,嘴唇边却扬着一个弧度。
逗着她笑道,“疼的是我,怎麽眼泪从你眼睛里掉出来了?”
妘娇啜泣着看他,看着看着又掉了一颗眼泪。
那眼泪直直坠在了他心上,烫人得很。
晏时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因为心疼他掉眼泪了,吐多了她会哭,抽筋多了她也会哭。
可其实,他是很享受这种痛意的,疼并欢喜着。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护着她的肚子将人轻轻抱着,抚着她的背脊往下,轻拍着。
“怎麽又哭了,嗯?”
“幸好是抽我,若是你还不知道要疼出多少眼泪来。”
妘娇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鼻子,给他揉着腿。
抽筋泛起的疼痛一点点消去,转而泛起是另一种滋味。
“小乖,别揉了。”声音掺着哑。
妘娇手停了一瞬,自从她怀孕以来,晏时更宝贝她了,就连亲也只是蜻蜓点水。
往日他极黏她,一日一小闹,三日一大闹,从新婚夜那晚到现在,他一次也没有过。
唯一的一次还是在盥洗室里,她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他回来,去寻他却看见他一手掌着她的小衣。
那晚月色洒在他脸上,棕瞳的眼眶极红。
妘娇哭腔停歇,透着几分不自然,“太医说现在胎儿稳了。”
晏时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不能承受你可能会至于危险的後果,一点点也不能。”
任凭她怎麽说,晏时还是拒绝。
最後还是去了盥洗室给她洗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