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李白岳走过来,展开厚厚的羽绒服把我紧紧笼罩住。
他的温度和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这才觉得眼眶一热,鼻头发酸。
“李白岳……”
这个人,几乎陪伴我整个童年和学生时代,我目前的人生中,恐怕三分之二的时间都被他占用,我们形影不离十多年,他消失了三年,如今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然後伸手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我想你了。
想你好多年,想你会不会忘记我,会不会再也不见我,会不会……
永远不知道我其实喜欢你好多年。
这三年里,我想了好多,等了好久。
他回来了,我却什麽也说不出口,除了他的名字。
“李白岳……李白岳……阿岳……”
我能感觉到他在用下颌蹭我的脸颊,我能感觉到他双手有多麽用力。
某一刻,我无比奢望他知晓一切,包括我对他的心意,以及我这三年来的煎熬。
他确实知晓,因为他把头埋在我的侧颈,低声说:“秋羽,我喜欢你,我爱你,秋羽,我想你,我想得要发疯了……”
我愣住了,如同被寒冬冻僵的植物,无知无觉,僵硬不动。
直到被他披上厚厚的羽绒服拥着回了房间,又被他推到浴室洗了热水澡,然後和他一起喝下他泡好的三九,接着坐在地毯上被他压着吹头发,我才回过神来。
于是等头发半干,我迫不及待拉他坐下,然後殷切地望着他:“你刚才在楼下说什麽?”
他把吹风机放好,慢条斯理地说:“我喜欢你。”
“你再说一遍。”我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他。
“说多少遍都行。”他笑着说,“我以後都不走了,我已经完成了约定,以後再没有人能阻拦我了。”
“什麽约定?”
“和我爸妈的约定。”他却似乎不愿多说,“以後你就会知道了。”
他扑过来把我压在地毯上抱在怀里说:“谢谢你愿意等我。”
我撸着他的头发,盯着天花板没说话。
与其说等,不如说我在劝自己放下。
然而三年了,都没能成功。
幸好,幸好他也喜欢我。
“我好担心你难过,可我又担心你和别人在一起。”他像大狗狗一样用头拱我,“我以後再也不会让你难过了。”
我笑了:“你得了啊,玩了天策也不是狗啊!”
他瓮声瓮气地“汪汪”几声,让我哭笑不得。
我呼出一口气,仿佛这三年的怨怼和难过都随之而出,我感觉心里轻松不少。
我抱住他说:“好巧,我也喜欢你。”
他仰起头看我,发光的眼睛显得他更像大狗狗。
我补充:“很多年。”
他似乎了然于心,然而眼神却写满了心疼,他似乎正愧疚于这几年无法给予我回应,甚至连陪伴我都做不到。
我撑着头往他额头上亲了一口,笑着看他。
我想我的眼眶肯定湿了。
因为他的眼眶也湿了。
他低头亲回来,然後吻住了我。
多麽奇妙,原来他一直知道,原来他这三年也饱受煎熬,原来他……
也那麽喜欢我!
生活嘛,哪来那麽多狗血大剧,不过是纠纷下的平凡。
平淡而真实。
不过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