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甚至开始反思自己在龙头战争时放任千岛言让对方接触涩泽龙彦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毕竟千岛言表示过很欣赏对方的品位。
不过也不排除对方心血来潮或者在多方面因素干扰下一直使用这把水果刀的可能性。
千岛言的爱好向来让人捉摸不定,又容易被干扰。
其实验证也很简单,对方在这种状态下所呈现的反应是最直白且真实的。
费奥多尔止住了发散的思维,把水果刀重新还给对方,指尖捏着刀身,让出了刀柄位置。
千岛言却没有立刻接过,他盯着刀柄上雕刻的繁丽花纹看了许久,花纹中隐藏着沉积的暗红,名为洁癖的嫌弃逐渐弥漫上心头,这把水果刀刀刃已经再次卷起,薄如蝉翼的刀刃再打磨也无法回到当初巅峰状态了。
但是他想看看这把刀最薄能薄到什麽程度,就跟小孩子喜欢收集橡皮擦擦出来的碎屑一样,莫名会有种成就感,只不过上面藏着的血迹又让他下不去手,再加上他现在懒得花费时间去清洗这把刀。
千岛言迟疑了许久,最後在懒惰的支配下做出决定,“你帮我拿着吧。”
费奥多尔没有拒绝,他应了一声,“好。”
以千岛言的记忆力,这把水果刀多半要被遗忘在他这里了。
费奥多尔检查了一下对方没有受伤後,牵着对方离开这一片区域,後者心不在焉的模样很明显在思考些什麽。
千岛言觉得自己果然应该离对方的计划远一点,否则根据刚刚费奥多尔检查自己体术时的模样,他迟早要成为无情的工具人,还是三百六十五天无休的那种。
潮湿阴冷的薄雾笼罩着这座城市的一切,就连夜晚的寒风都像是在雾气中举步维艰。
屹立在路边的犹如铃铛模样的庭院灯散发的幽幽白光几乎跟雾气同化,走在薄雾中就像是走进了另一个寂静的世界。
与人交手剧烈运动时的兴奋逐渐冷却平息,疲惫裹挟着困意加倍卷土重来,让千岛言觉得走路都是一件耗费生命的事情。
“千岛,千岛”
费奥多尔一连喊了对方好几声,最後停下脚步,伸出手捧起对方脸颊,使那双失焦的猩红色眼眸中映出自己的模样。
敏感的脸颊上像贴了两块冰一样,冻得千岛言後知後觉的回神,发散的思维强行拢聚,不解地望着对方,“嗯”
费奥多尔轻叹一声,对方的精神状态比他想象中的糟糕,但从对方游刃有馀的打斗中来看也没有特别糟糕,处于可以放手的范围内。
“你愿意跟我回俄罗斯吗”
“回俄罗斯”千岛言慢吞吞地眨了一下眼眸又缓缓眨了一下,仿佛在思考缘由。
费奥多尔没指望对方能在这种状态下推测出什麽,“我需要筹备一些重要的事。”
“危险吗”
千岛言困倦无比恨不得倒头就睡,但他们才刚刚走到据点所在的区域,而一向号称身体病弱的费奥多尔肯定也背不动自己。
“我想应该不会有危险。”费奥多尔松开手,转而摸向对方手感极佳的长发。
既然不会有危险那费奥多尔问自己去不去做什麽难不成真的要去西伯利亚爬山强身健体
换平时千岛言指不定就因为想看费奥多尔气喘吁吁爬雪山而同意了,但是现在不行,于是他干脆利落地拒绝。
“我不去。”
他实在是太困了,根本不想长途跋涉,再加上俄罗斯没英国环境舒适,他也不想去那麽寒冷的地方。
他还没跟狄更斯见面取回属于自己的那份分成,伦敦戏剧还没迎来最後的落幕,千岛言舍不得放弃看热闹,即使他现在很困。
费奥多尔毫不意外,他似没办法一样,重新牵起对方的手往据点方向走去,千岛言温暖的体温驱散了他手中的严寒,复苏的暖意在两人手中传递。
他纵容地说道:“那到时候千岛来找我吧。”
“你要去很久吗”千岛言揉了揉眼睛,嗓音模糊。
费奥多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眼眸中浮现千岛言熟悉的神色,那是一种执着到偏执的情绪,无端显得有些危险。
他轻声说道:“我会等你。”
千岛言近乎被困意俘获的思维没有去细致思考,他敷衍地点了一下头。
“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一种容易喜新厌旧的着名猫猫——千岛言。
千岛:去俄罗斯可是我更想留在伦敦看戏欸……
费奥多尔:……(不出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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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万更呢!(暗示。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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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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