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在费奥多尔没死这一信息之上,接下来的就是需要弄清楚他究竟是用了什麽手段才瞒过衆人让费奥多尔活了下来,毕竟当初可是太宰治亲手验证过的死亡,而正巧「胸针」事件在欧洲闹得沸沸扬扬,再加上他曾在欧洲待过许多年,以及「胸针」的样式跟他一直佩戴的那枚一模一样,种种元素加在一起,很容易就能让人联想到一切,只不过……
“你是怎麽找到这里的”
千岛言露出费解的表情,他明明把自己容身之所信息保密的很好,至今没有任何人能够顺着网线攻破他所在的地点,结果就这样被对方轻轻松松的找到了
“哈——哈——!”果戈里叉着腰仰头大笑两声,脸上满是得意,他眉飞色舞地说道:“这可全靠我们的深厚友谊,你的异能负荷会让你远离人流汇聚的地方,但是——!以伟大魔术师果戈里对你的了解,你肯定不会放弃想要看混乱的机会,所以你会在混乱的最中心——伦敦,而伦敦最偏僻舒适的独立住宅区只有这一处,这里居住的人不多,只要顺着亮光就能找到!这就是属于——果——戈里的——大胜利!!”
千岛言沉默了,甚至已经感受到了几分窒息。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吐槽对方居然如此执着会一户一户的找,还是该欣慰他们之间对对方都了如指掌的友谊。
千岛言幽幽叹了口气,妥协地询问,“你想要做什麽”
果戈里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他随手从抽屉里摸出一枚胸针带在他领口处,“怎麽样”
“很适合你。”
千岛言认认真真打量了一下,还别说,血色胸针确实是挺配果戈里这一身的,起到了一种色泽聚焦的感觉,能够让人一眼注意到对方领口处的宝石胸针。
果戈里满意地坐在床脚的木质栏杆上,摆弄着那枚胸针,忽然一脸好奇地问道:“千岛,我十分想知道你究竟把费佳藏到了哪里我找过很多地方都没有他的踪迹,包括之前我曾委婉的试图把「书页」失窃的嫌疑引到费佳身上,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就连福地樱痴也没有找到费佳的踪迹,一番搜查後只给了我一个费佳已经死了,这一令人大为失望的结论。”
果戈里对福地樱痴失望的语气很明显,显然他也在奇怪为什麽当初会选择加入「天人五衰」,也许是因为想要自由的意愿太过于急切以至于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在其他人摆出的种种证据面前,他更愿意相信自己所得出的结论。
千岛言对于果戈里这一乱扣锅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你怎麽能趁费佳失踪就给他乱扣黑锅呢”
後者没有说话,只是幽幽地看着他,仿佛在质问他怎麽好意思指责自己一样,这成功让千岛言回想起了自己当初做什麽坏事被发现也会拿费奥多尔挡枪的这一行为,包括他不久前散播的第二则情报,那是他故意模仿费奥多尔个性拟定的,为的就是如果被发现可以拖後者背黑锅,而费奥多尔肯定也会帮他扫尾。
千岛言丝毫不心虚,他转移了话题,“我也很好奇费佳藏到了哪里……毕竟你知道的,「胸针」使用後——从另一个世界回来时,降落的坐标与之前是不一样的。”
果戈里根本不知道这一点,或者说他对「胸针」除了千岛言故意放出的丶大衆都知道的消息以外,他什麽都不知道。
所以果戈里不相信千岛言的说辞,以後者的个性根本不会在这种所有人都暗中关注费奥多尔的情况下放纵不管对方,而费奥多尔也不会在这种危险的境地里选择孤身一人,唯一的可能性只有千岛言把费奥多尔藏起来了。
千岛言藏的很好,所有人都没找到费奥多尔,甚至外界都认为後者已经死了。
如果不是顾及着千岛言的存在,想必大部分人都一拥而上把「死屋之鼠」所有财産瓜分的一干二净,「死屋之鼠」的价值不在于资金,而在于庞大到近乎笼罩整个世界的详细情报网,以及那些鲜为人知的高度机密情报。
千岛言调用「死屋之鼠」的力量,在外界眼里就像是他接手了这个组织一样,从一个人手里夺取组织自然比从两个人手里夺取简单,只不过——这件事情仍旧需要从长计议。
只可惜还没开始计议,就被「胸针」的突然出现搅和的分不出心思去算计「死屋之鼠」,在能够死而复生面前,区区一个情报组织根本排不上号。
可以说千岛言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达成这个目的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毕竟他只是想看乐子,觉得有趣才这麽做的。
如果那些人能够知道「胸针」的情报是谁发布的,或许就能够发现他们都被戏耍了的事实,但可惜的是,没有人能够顺着网线攻破费奥多尔留下的防火墙,发现不了内幕。
“千岛你居然舍得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下弃费佳于不顾——!费佳知道了肯定会很伤心的!”
果戈里看似在埋怨千岛言的无情,但却也清晰的表明了不相信後者会不管费奥多尔这一行为,甚至可以说在这种情况下,千岛言会跟费奥多尔形影不离才是正常情况。
“别说的我跟人渣一样。”千岛言随口反驳,试图早点把对方赶走,“我要准备休息了,你不走吗”
“什麽——!”果戈里露出震惊的表情,仿佛对方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情一样,他从床脚直接蹦起,难以置信地叫道:“千岛,你居然赶我走我没听错吧,你居然赶我走!我可是为了你特意跑到欧洲来的!期间不眠不休寻找了整整十几天,我满心都是见到你的期待,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无情,见面就要赶我走——!”
说到最後他开始翻起旧账,什麽第一次见面时他们如遇知己的激动,以前千岛言跟他如胶似漆的感情,在游乐园时请他游玩的热情……等等,任何芝麻大的小事都被他放大了一一清数,语速极快,语调又抑扬顿挫,时不时穿插自己为对方做的‘牺牲’,歌颂他伟大的奉献精神。
千岛言被吵的脑瓜子嗡嗡的,他不得不打断了对方滔滔不绝的声音,“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但是我这里并没有多馀的房间可以给你住。”
见对方让步,果戈里兴高采烈地说道:“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睡!”
“”千岛言缓缓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难道你忘了吗——”察觉到对方的抗拒,果戈里很快又换上了一副悲伤的表情,“明明我们以前都睡一张床,特别是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你特意抱着枕头来找我,费佳当时……”
“不要说了!”千岛言恼羞成怒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气急促,“那是小时候,现在你不觉得我们两个人睡一张床不合适吗而且我现在没有跟别人睡一张床的习惯!你知道的,我异能关不上了,会很吵!伦敦这麽大总会有一个酒店适合你,你为什麽一定要跟我住呢”
为什麽这个答案他们都很清楚,当然是因为千岛言没办法一直藏着费奥多尔,只要後者活着就一定会出现,但这点他们都没明说。
“可是——明明费佳比我更吵,他思考的东西可足以是我的几倍。”果戈里不服,果戈里表示抗议。
他从斗篷里掏出一本书,信心满满地说道:“而且我还能给你讲睡前故事,这可比看费佳工作有趣多了!我们可以一起看这本书……《饭团的求生之旅》这名字真有意思,我记得你当初就跟我吐槽过费佳一天到晚带着他那顶帽子像个饭团……”
千岛言下意识回头看向桌面,桌面上空空如也,他一时疏忽,让果戈里用异能把书偷走了,後者一边奇怪这古怪的书名是不是在内涵他们的好友费奥多尔,一边即将把书翻开想要看里面的内容讲了些什麽。
“别打开!”千岛言倒吸一口气,反应迅速地把书夺了回来。
果戈里望着自己突然一空的手掌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愣了愣,他眯起眼睛,捕捉到了千岛言脸上一闪而逝的慌乱,速度快的就像是错觉,他反应很快,立刻明白了什麽,既然千岛言跟「组合」弗朗西斯有联系,那麽十有八九跟「组合」其他人也都认识。
当初「组合」事件发生的时候,他还在政府当卧底,这件事情结束後,异能特务科上交了一份报告,里面包括事件最後的结果以及「组合」衆人的异能情报,他清晰的记得「组合」里有一个人的异能是「能够把人拉进自己执笔的小说里」,他记得「组合」那人与武装侦探社的江户川乱步关系很好,而千岛言恰好加入了武装侦探社又与江户川乱步关系也不错,再加上这内涵的书名,已经不是可以用巧合来形容的了。
“千岛,你反应看起来好激烈,该不会费佳被你藏进这本书里了吧”
“不是人人都会戏法的,果戈里。”千岛言若无其事地开口,手中拿着书不放,以防对方突然用异能开抢,“一本书怎麽能藏的下一个人”
“普通的书当然不行,可是似乎「组合」里有一个人的异能恰好可以把人拉进小说里。”果戈里故作惊讶地说道:“否则千岛你为什麽要抢回去以我们惊天动地的友谊,难道不足以让你跟我分享一下区区一本书吗——”
“当然不行!”千岛言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借口,口不择言,“因为这不是正经书!为了你的身心健康,你不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