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在上海默默陪着他,若是能找到合适的骨髓就能立刻进行移植,可是骨髓这种救命的东子太过珍贵,饶是沈林玉这麽多年来走遍全国也没能找到合适的。
秦桑换了手机号码以新的身份暗中调查与沈林玉骨髓相配的人。
这一次,如论如何他都得护住沈林玉,哪怕是要得罪沈以则。
在上海呆了一段时间,秦桑得知那个医生叫做薄唯宁,是第一人民医院特聘过来的白血病专家,他每年都会在各个城市医院进行会诊,这次刚好到上海第一人民医院,他是个很有实力的医生。
秦桑去过医院好几次,经常看到那医生跟沈林玉在一起,两人聊着天,後来不知道怎麽回事,沈林玉出了病房,跟那个医生回了家。
他们两个好像之前就认识,秦桑没有查出薄唯宁的任何信息,只知道是上海某个企业家的儿子,家世显赫,人才也很出衆,至于他跟沈林玉的关系……
他想,也只有沈林玉自己知道了。
只要这人不是沈以则的人就可以。
沈林玉搬进薄唯宁家之後,秦桑很少再看见他,偶尔会看到他跟薄唯宁一起出来买买菜,两人有说有笑的。
上海某酒吧里,秦桑坐在角落里看着眼前放着的三杯酒,一杯白酒丶一杯黄酒丶一杯红酒,他好像也爱上了这种喝醉的感觉,喝醉了就什麽事情都不用想,昏昏沉沉睡过去就可以,只是酒的味道和口感他依旧不喜欢。
三杯酒几乎都是一口闷,喝完酒,揉了揉发晕的脑袋起身离开座位打算回酒店睡觉,酒水加上安眠药可以睡的更加安稳一些。
走到门口,看到几个混混模样的人在那儿蹲着,他皱皱眉从他们边上绕过去。
都说不同的酒兑起来更容易醉,可是冷风一吹,他只觉得更加清醒。
走在黑漆漆的街道上,他有些迷茫接下来的路该往哪里走,回酒店睡一觉然後明天当做什麽事情都没有,继续守着沈林玉吗?
走到路中心,一辆车快速的冲过来,秦桑转头看过去却被强劲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睛,他的腿像是被粘在地上一样无法移动,如果他死了,是不是就不用承担这些了?
车子在距离他还有几公分的位置停下,秦桑目光呆滞,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从玛莎拉蒂上下来,冷着脸瞪着他:“喂,你要自杀去撞别的车行不行,大晚上的晦不晦气啊??”
秦桑被他吼的回过神来,“抱歉,没注意!”
“那你还……”
“天云,别这样!”
车上又下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看着像是个医生。
那人拉过薛天云,挡在秦桑面前笑道,“抱歉,我这位朋友脾气不太好,没吓着你吧?”
秦桑擡眼看去,男人左眼受了伤戴着白色眼罩,只有右眼,男人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看着倒是比那黑西装男人温和一些。
“没事,是我挡路了,实在抱歉。”
“你好像喝了不少酒,需要送你吗?”眼罩男人问。
“不了,谢谢!”
跟人告了别,秦桑往酒店方向走去。
非苑看着那人晃晃悠悠,眼中没什麽光彩,有些担心:“我跟去看看!”
“非苑,你管他呢,谁知道是不是要讹钱碰瓷啊!”薛天云拉住要跟过去的非苑。
非苑拍了一下他肩膀,“戴三万多万宝龙手表的人来碰瓷?”
薛天云耸耸肩,万一那手表也是碰瓷碰来的呢,看非苑已经跟上去,他叹口气也跟了上去,真是够倒霉的,刚从医院出来就遇到要寻死觅活的人。
“那人你又不认识,他干嘛咱们也管不着啊。”薛天云说。
“他的病肯定很重,我从没见过一个人眼神能那麽死寂丶没有一点光芒。”非苑说。
“呵!等过段时间我侄子薛白过来了你就知道什麽叫做死寂了,那男人跟他比起来,算了,等他过来再说吧!”
说到他侄子,薛天云心里一阵难受,还那麽小呢。
秦桑在距离酒店不远处的石阶上坐着,不想回去酒店啊,一擡头,看到的只有黑漆漆的天空,夜色深沉,上海的夜晚看不到星星,只有一团乌烟瘴气,大城市是不是都这样,满满的汽车尾气。
想念苏城的空气,想念在苏城的人。
沈以则会想他吗?
还是会跟高子言在一起?
不知道高子言又用了什麽手段竟然重新出现在沈以则身边了,甚至还当面出言挑衅过秦桑几次,秦桑对于高子言的存在早已无感。
眼眶湿润起来,秦桑低低的叹口气。
上海的十月份不算很冷,很多人都还在穿着短袖,不愧是经济中心,热闹繁华,这个点了街上还有那麽多人。
听说上海古镇很多,若是得空也可以去看看。
“秦特助,还好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桑猛地看过去,就见肖钰站在他面前。
“你怎麽来了?”秦桑惊讶道。
肖钰笑道:“不仅是我,还有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