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的母亲生病了,乳腺癌小城市没有办法治疗已经转到上海的医院。
秦桑通过慈善机构给她转了做手术的钱,还有远在美国治疗腿的赵宁,他也时不时的给他转一些钱,发一些安慰他的话,虽然都是冰冷的文字,但在异国他乡来说这就像是一种来自国内的暖意。
赵宁也会给他发一些小视屏,秦桑联系方凌霄,让他帮忙给赵宁找个所学校,他还小总不能连个学都不上,秦桑负担了大部分的学费,他能为他们做的就只有这麽点。
秦桑这些年虽然跟在沈以则身边,但很少问他要钱,就连逢年过节他发的那些红包也从来没有收过,他也用不了那些钱,这些年来他的积蓄也不少,但就在这一年内就花的差不多了。
入了冬,白天很短暂,夜晚很漫长。
沈以则尽量每天晚上都会给秦桑打电话,跟他说说英国公司那边的事,他还说见到了沈林玉,不过只匆匆一面。
沈林玉去了阿尔卑斯山,说是要玩极限攀岩,粟风负责暗中跟着他,看着他,防止他出现什麽危险。
秦桑才知道,沈林玉跟沈以则做的约定是什麽,只要沈林玉最後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死于疾病,那他名下所有的财産和股份都会自动转移给沈以则,倘若他非疾病死亡,那凶手会直接标注沈以则,而且沈氏集团将立即捐赠于慈善机构,沈以则什麽都得不到。
沈以则回来那天下了雪,他没有让秦桑去机场接他。
回来当天去了秦宁的坟墓前,买了蛋糕,算是补上秦宁的生日。
每一年沈以则都没有忘记过秦宁的生日,都会买上一个蛋糕放在他的墓碑前。
回到秦桑那儿,秦桑还坐在沙发上给雪球揉腿,暖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别样的温馨。
推开门,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秦桑起身,笑着走过去帮他把沾了雪花的黑大衣脱下来放到沙发上,又给他冲了一杯冲剂。
沈以则坐在沙发上捏了捏雪球的爪子。
“回来怎麽都不通知我,我去接你。”秦桑把冲剂放到他手里,又把毯子给他盖上。
今天这场雪挺大的。
沈以则说:“忙完就回来了。”
“事情都处理完了,你今天是回家还是留在这儿?”秦桑坐在他边上,继续揉着雪球的腿。
这雪天太冷,雪球腿疼的一直在发抖,他很心疼却没办法,热水袋什麽都用上了,但是没用。
沈以则喝完冲剂仰躺在沙发上,斜着眼睛打量着秦桑,他的发型变了,衬的脸更小更年轻,灰色睡衣显得他很白,有一种病态的美感,睡衣领口有些低,露出精致好看的锁骨,许久没见他,他还是这麽好看。
“过来,我抱抱!”沈以则向他伸出手,秦桑看看手上沾着的狗毛,耸耸肩笑道:“我先去洗个手。”
沈以则点点头,他就托着下巴看着男人去洗手,然後擦完手出来,出来的时候还摸了一些护手霜,这麽多年,他还是很喜欢抹护手霜,活的比他精致。
秦桑坐在他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将头枕在他肩上。
很久没见他,真是想念,电话语音视频也比不上人在身边啊。
“抱起来又瘦了,秦桑,你该多吃些,再瘦我就不要你了。”
沈以则捏捏他的腰,那肋骨都膈应人。
秦桑不喜欢锻炼,身上也没什麽肌肉,松松垮垮的有些肉抱着倒也舒服,但现在剩的都是骨头了,抱起来特膈应人,跟抱着骷髅没什麽区别,没人会喜欢抱着骷髅睡觉。
“吃不胖我也没办法,一直在吃。”
秦桑也没办法,他也不喝酒也不抽烟,吃喝一般都是自己弄很少出去吃饭,但他好像怎麽都胖不起来,饭也没少吃。
想了想,秦桑亲了一下沈以则的侧脸,笑语盈盈的看着他:“你以後回过来陪我吃饭吧,说不定你来了我就吃的更多一些,就能胖起来了。”
怕他拒绝,他又快速的说一句:“有空来就行,不用天天过来丶”
沈以则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好歹在一起这麽多年,秦桑一个眼神他都知道他想做什麽,“有空我会过来陪你吃饭,也很久没你吃你做的饭菜了。”
“好!”
沈以则把脸埋在秦桑脖颈边,他身上的味道还是那麽好闻。
淡淡的茉莉花香,他把人抱在怀里,贪婪的允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每次在秦桑这儿他都觉得特别安心,心里缺少的那部分好像被他填得满满的。
不管再疲惫丶再劳累,来了这儿那些负面情绪都会烟消云散。
秦桑是他的救赎,也是秦宁死後他那黑白世界里唯一的光彩。
这个雪夜,秦桑在他怀里睡得很安心,他们没有做,只是彼此抱着。
沈以则也不想每次见他除了争吵就只有床上那些事儿,他们也可以聊聊天,可以相互抱着一起入睡。
外面雪下得很大,屋内的二人睡的很稳,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彼此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