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正在煎鸡蛋的手顿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为自己争取:“妈,我真的很喜欢那份工作,这份工作提成还高也可以给家里补贴一些,减轻你的负担。”
“不用,你只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业上就行,马上你哥就大二了,你得使劲学追上他的步伐。”
握着锅铲的手紧了紧,秦桑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不满:“妈,我说了很多次我不喜欢学经济。”
“哼!你以为你背着个破画板就把自己当成画家丶设计师了?”张静见他一个劲的堵自己的话,心里也不太舒坦。“秦桑,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这是通知你。”
“妈,我……”
“你们一大早的就开始吵,我都被你们吵醒了,烦不烦人啊。”
秦宁穿着蓝色的睡衣走下来,不满的剜了秦桑一眼。
秦桑把煎蛋放到桌子上,自己拿了一个面包背着画板准备去学校。
他实在是懒得看到秦宁那张脸。
“下课记得早点回来,工作我昨天已经帮你辞掉了。”秦宁不紧不慢的说。
“什麽?谁允许你给我辞掉的,你知不知道……”
张静立马就站在秦宁这边,“凶什麽凶,他是你哥,他做的什麽事都是为你好!”
“妈!”
看到秦桑眼角那儿的伤,张静愣了一下也没说什麽,“行了,听你哥的,上课去吧,晚上下课要是闲着没事就帮我去後厨洗洗碗什麽的,总比去给别人打工的好。”
“我真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秦桑气呼呼的说完,戴着口罩丶背着画板摔门而出。
“这小子翅膀是真硬了,他摔门给谁看呢?”
张静气的脸通红,回头见秦宁优哉游哉的吃着早餐,刚刚还气的通红的脸立马就扬起了笑容,还把自己的那份煎蛋也推给了他:“宁宁,多吃些,别管他!”
“妈,还是你疼我。”
“乖儿子,快吃完去上课吧!”
秦宁乖巧的“恩”了一声端起牛奶喝了两口,见张静上楼换衣服,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无踪,眼神阴鸷的盯着门口。
这小子翅膀是真硬了,昨天那顿打显然没让他变乖。
他凭什麽和他拥有一张脸?
凭什麽拥有那麽高的智商?
凭什麽拥有那麽健康的身体?
哼,他不配!
一节课下来,秦桑什麽都没有听进去。
这课程他就看过了没什麽意思,偏偏老师讲得头头是道眉飞色舞。
秦桑侧过头盯着外面的树。
秋天了,树叶也渐渐变黄,枯黄的树叶飘落在地上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秦桑课桌上的几张A4纸上画着好几种树叶,耳朵里放着新买的耳机,依旧放着熟悉的轻音乐。
细长灵巧的手指不停的转动着手中的铅笔。
秦桑扶扶脸上的口罩,眼角的伤还有些疼不过也没有那麽明显,秦宁总是这麽会错开暴露的位置。
他现在有些犯难,珠宝店的工作被秦宁辞掉了,他只能重新再去找工作,可一时间去哪里找不用露面又薪资高的工作呢?难不成真的要去帮妈妈洗碗端盘子?
不,他才不要。
他必须要在这一年内攒够足够的钱然後去考自己喜欢的设计学院远离这里。
他从14岁开始就偷偷的去工地打工,去别的餐厅帮忙洗完端盘子,甚至不惜去大排档推销啤酒,他长这麽大什麽没干过啊,只要能挣钱。
比起秦宁的养尊处优,秦桑真的是从小苦到大。
他现在攒着的钱已经够他出国留学。
国外一切都充满未知数,钱是必须要的。
他也不是崇洋媚外,他只是想要离这里远一点,越远越好。
张静开着一个规模不是很大的餐厅,每天的生意盈利也就那麽点,几乎就供着秦宁一个人。
很多时候,秦桑都要自己一个人去打工赚钱养活自己,买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自己赚来的。
博尔大学是一个很大丶很上档次的私立贵族学院。
学生们可以自主选择属于自己的专业进修加深,这也是变相的直接为各大企业提前物色人才,加以培养。
秦宁在经济学院,而他在美术设计学院。
两人不同系,但都是出了名的好学生,都是学院的尖顶尖。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秦宁的那些成绩都是秦桑考出来的,他一个人要学两个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