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个饱觉困难重重,前行路上鬼影栋栋
一个稍後,却也是几天时间。
来人剑眉星目,束着一束高马尾,银色的束冠泛着光。面部的棱角还有些模糊,分明还是少年人的模样,一身充沛的灵力却平添了几分不容侵犯的气质。
他意识到自己抿着嘴後,腼腆地朝宋雁与笑了笑。这一笑又把周身的锐气冲淡不少,平添了一股亲和力。
若是放在往日,或许宋雁与会有心情笑着称一句“小美人”。
但是——
为什麽大哥派来的人长得这麽像大哥?!
他最近可算是为大哥的婚事操碎了心。自从决定不再让上官秦衣有可乘之机後,他一天要看百八十副画像,小人甚至还调侃他这架势跟宫里选妃一样!
小人那语气,不像是要叫他皇上的意思。
是谁或干什麽无所谓,只是还要鬼鬼祟祟。免得被明言那小子看到,又编出什麽#小少爷私藏画像为哪般##小少爷求而不得黯然神伤睹物思人#的话题!
他严谨地展开画像,不断和旁略微泛黄的画像匹配,觉得并无半点相似之处。
这可如何是好?貌合神离都做不到!
直到昨天他展开最後一幅画像,才稍稍有些满意。
“这位姑娘不错,看起来英气得很,策马奔驰,有灵动之姿,穿男子的服装也丝毫不显突兀,看起来和上官的气质倒是有几分相似,也许和我大哥正好相配。”
一旁出主意的小人惊呆了,好半天才对着宋雁与憋出一句话:小少爷,你是不是好几天没梳洗打扮了?
这宫斗剧出不来了,还梳洗打扮起来了。
宋雁与:“为了大哥这事儿,我每天睁眼就是看画,哪有心思讲究这些?你快帮我看看……”
明言敲了敲门:“小少爷?”
宋雁与迅速把一摞画像踢到床底,手上的画顺手就藏到了被子里,压低声音:“何事?”
“昨夜小少爷不是说这屋子里有虫子麽?我就寻了一些熏香,想在睡前点一阵驱虫。”
“进来吧。”
宋雁与坐在床上岿然不动,一双眼睛静静地盯着明言点了香,本想着人马上就要走了,正往後摸画像,一回头发现明言越走越近。
“干……干什麽?”
明言眼中精光一闪,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
小少爷这语气,凭他几十年的经验,绝对有猫腻啊!
他深知吃瓜需要猹一般的敏锐力,于是迅速地走到小少爷身边,发现了他不自在的手,顺藤摸瓜:“我突然想到,您突然长红点也许是被子的问题,这床铺也需要熏一熏……”
尾音高扬,要瓜不要命的明言展开画卷,睁眼说瞎话:“这画卷的纸和颜料最容易招虫,我来帮小少爷看看这是哪家的姑……”
“……咕咕咕。”明言合拢画卷,看了看旁边立着的晏归和画像,“小少爷找的这画师真不错,不知是哪家画的,简直脱胎换骨!明天我也找这画师画一张,往那畅销话本上一放,不说立刻脱销,往後带小厮出去掷果盈车还是能做到的。”
明言把画放回了宋雁与手中,“既然无事,小少爷慢慢欣赏,我稍後再来。”
没瓜,洗洗睡了。
拿着画卷的宋雁与一辆懵逼:“小人,莫不是明言被夺舍了?我寻思着有点像鸡精化身……这姑娘……这瓜他不吃了?”
一面镜子飞到宋雁与面前,他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对着虚空问:“小人,你要弑主啊!……等等,这脸……”
小人:觉不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没错就是你画卷上那个“姑娘”。
小人:小少爷啊,小少爷,你说你找了这麽多画像,最後看上了自己?
小人:你有病吧??我再也不给你画像了!
本来想捉弄一下小少爷,没想到这家夥的智商根本够不上它的玩笑。
这是什麽纸糊的脑子?丧葬店的灵童都比他结实吧??连自己长什麽样都能忘记???
宋雁与试图为自己的记性争取一下:“小人,你想想,一个人把一个字写了千百遍,那个字就会在他的眼中溶解。我看了千百张画像,把自己长什麽样忘了有什麽奇怪的呢?”
“所以,我说的是实话,因为我凭的是直觉。”宋雁与骄傲地挺起胸膛,“我和大哥就是整个修仙界最般配的道侣,旁人无出其右。”
小人:……你不是说你们之间没有感情吗?
宋雁与打了个响指,“是的,但这不妨碍我们长得般配。”
但若是论相似,没人比得上面前这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