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回响起刚刚在楼下布兰温说的话。
“您的敌人从来不该是我。”
“您应该多笑笑,别整天板着一张阴沉沉的脸。”
“会撒娇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
撒娇……
法维拉静静的看了唐玉一会,压下心里的躁动,慢慢凑过去贴着唐玉躺下。
觉得不够,长臂一伸把人揽住。他刚洗过澡,浑身热烘烘的像一块热铁。唐玉本来就没有完全睡着,这下直接清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向身边的人,恰好看进法维拉红色的眸子里。
“干什麽?”
对于这人偶尔出其不意的过分贴近,唐玉现在差不多已经快习惯了。
法维拉品味着“撒娇”这两个字的精髓,有心想像布兰温那样说话,但还没开口就已经恶心到了自己。
这个娇是撒不了一点,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像布兰温那样捏着嗓子说话。
声音是惯常的平静无波,道:“冷,挨着暖和。”
唐玉嘁了一声没有理他,翻过身背对着他。
法维拉也侧过身,就势贴了上去。这麽一来两人就更加紧密的贴在了一起,唐玉的後背贴着法维拉的胸口,整个人像嵌进了後者的怀中。
法维拉的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唐玉的後颈,与唐玉说话。
“你之前不是不怎麽喜欢布兰温吗?怎麽又答应收他为徒?”
唐玉为自己辩解:“我什麽时候说过不喜欢布兰温?我说过吗?”
法维拉哼笑,没有与他争辩。
唐玉当然知道法维拉哼笑是什麽意思,停了一会,又说:“我之前可能对布兰温有些偏见,没想到他一个贵族公子性格这麽好人这麽软。”
想到布兰温一声一声叫自己师父的样子,唐玉就不由得感叹:“这才是我梦想的徒弟的样子啊。”
法维拉不服气。
“我性格不够好?人不够软?”
他自认面对唐玉的时候脾气已经软得不像自己了。别的不说,如果有人敢像唐玉这样对他不假辞色,动辄打他,那现在必定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唐玉嗤笑,“你软?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麽误解?你哪里软?”
法维拉:“哪里不软?”
唐玉挣动着和身後的人拉开一点距离,道:“起开!硌到我了。”
说完还低声吐了一句槽:“软个屁!分明就硬得像块顽石!”
被嫌弃太硬的法维拉:……
脑子里逐渐充满了黄色废料。
没敢再贴上去,怕唐玉发现他龌龊的想法映射在身体上的变化。于水深火热中,他痛苦的把身体蜷缩了起来。
背後没了动静,唐玉以为人生气了,翻身转过来面向法维拉,再次撞进那双殷红的眸子里。
床头小夜灯开着呢,法维拉的眸子在半明半暗中显得危险极了,像幽暗处隐藏着的兽眸。
他看着唐玉不说话,唐玉:“怎麽?说你像顽石不高兴了?”
法维拉:“没有。”
嗓音像粗粝的砂纸,暗哑得不成样子。
有些事真的是很奇怪,他以前从来没有对唐玉産生过这麽强烈的身体反应,布兰温把他的心思挑破之後事情变得有点像脱缰的野马,要控制不住了。
唐玉叹了一口气,说:“没有说你不好,你也很好,非常好。”
他说了好几个“好”字,法维拉:“哪里好?”
唐玉想了想,说:“你从刚到我身边的时候就会惦记着我的冷暖,给我买衣服。後来为了满足我想换个住处的想法卖掉自己的戒指。再後来努力挣钱让我开心……”
“会给我夹我爱吃的菜,每次吃牛排……”
唐玉说到这里,拉过男人的手。
“这双手都会帮我切好,我并不是没心没肺,这些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