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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杨刺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晏悦打来的。
杨刺没开灯，深夜里，晏悦的声音格外清晰，他说：“白申被逮捕了。”
“他现在人在警局里，等我家老头儿把证据交给警局，这事儿就算板上钉钉了，他没个时候出不来。”
杨刺静静听着，半天才嗯了声。
“你就……没有什麽别的话想说了？”
“刘维是怎麽处理的？”杨刺问。
“他也参与了，估计会比白申判的轻点儿。”
杨刺坐起来，他打开台灯，侧脸似乎落下一片阴影，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清晰可见。
“杨哥。”晏悦又在电话那头叫他。
“我在听。”杨刺揉了揉脸，嗓音还带着些沙哑。
“你说句话，不说话我心里难受。”晏悦说。
“没什麽，只是感觉一切都太快了。”
这一天他盼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时间长到他自己都忘了，他打算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拿来赌，没想到有一天真的成功了。
他可以给杨星一个交代了。
“我去找你。”晏悦沉默一阵後说。
“别来了，现在是半夜。”杨刺提醒他。
“等着我。”晏悦没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後，他又接到了晏悦给他打来的电话，电话里还有晏悦上楼的脚步声，他说：“我看见你家开着灯了，你等我两分钟，我这就上来。”
杨刺开了门，披上件外衣，提前在门口等他。
他坐到客厅里，点了根烟。
晏悦推门进来时，闻到了浓浓的烟味，然後擡眼一看，这人也不开灯，就那麽黑灯瞎火的吸着烟，只有一点火光，明灭可见。
“怎麽坐在这儿，等我呢。”晏悦明知故问。
他也没有打开灯，而是径直走到杨刺面前，把他手里的烟抽离，摁灭，说：“大半夜的，就别吸烟了，对身体不好。”
杨刺没说话。
晏悦又走近一步，忽然，心跳快到要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