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大男人去谁家还不都是一样的,他想什麽呢,晏悦又轻轻摇了摇头,想把这种荒谬的念头从脑海里彻底甩出去。
“我家,”杨刺客气又生疏,沉哑的嗓音很有吸引力,“辛苦小晏爷了。”
“好。”
杨刺没什麽犹豫的报了自己住处地址,他没什麽心理负担,或者说无法反抗,晏悦都能找到这儿了,还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晏悦打开了导航。
杨刺语气稍顿:“三十七分钟到家……小晏爷,有什麽事情就在车上说吧,时间很充足。”
晏悦挑挑眉梢,似乎对他会说这种话不是很意外,他坦言:“我的意图你很明白不是麽,你的立场对我来说很重要,而且深海集团会保障你的生命和财産安全。”
杨刺低着头,轻轻地嗤笑了声。
晏悦心里紧了紧,但面上仍不动声色。
“你们有什麽资格——”杨刺嗓音哑涩,又渗着侵入骨髓的凉意,“说这种话?又不是能满足人一切愿望的神明。”
“对麽,小晏爷?”
“你们——”晏悦敏锐的察觉到这个词,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冰凉,掌心却汗津津的,第一次跌入杨刺那双深不见底的沉眸,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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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刺把人引进家里,脱了衣服後去厨房倒了杯温开水。
晏悦乖正的坐在沙发上,雨下的太大了,杨刺住在普通的民居房,俩人都没带伞,一路上又淋了不少雨,偏偏他就穿了件薄外套,现在湿了大半。
杨刺敛眸看了他一会儿,开口:“把衣服脱下来。”
“啊?”晏悦捧着杯子,没怎麽反应过来,睁着一双清亮却带着点疑惑的眼睛望他。
杨刺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脱,不然会着凉。”
晏悦哦了两声,快速脱了外套递给他,杨刺又离开了一会儿,大概是去烘衣服了。
这才得空打量四周的晏悦呼出口气,略带放松的往後靠了靠。
杨刺把房子收拾的很规整,整体以黑灰为色调,大株大株的绿植以各种巧妙的组合方式昭示着地位,增添了不少亮色。
果然很符合杨老板的性格,晏悦盯着角落里一株叫不出名字的绿植想。
杨刺端出一盘切好的苹果,坐到他面前的凳子上,垂眸:“没什麽好招待的。”
晏悦心里想这人可能就没想让他进家来,不过也不会提出在车上就把事说完的要求,不过在车上……啧,真是难搞啊。
他心思几转,最终还是选了开门见山的方式,低声:“杨老板,我知道今天是你弟弟的祭日,我想告诉你的就是,你难道没想过你弟弟的死和白申有什麽关系吗?”
杨刺瞳孔微缩,他擡起头,直直地盯着晏悦:“……你还想说什麽?”
这种反应最让人摸不透!晏悦心里的小人咬着牙吐槽,可他小晏爷是谁,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人,自然不可能被吓倒,只是趁着他的话往下说:“你弟弟的病情恶化的太奇怪了,虽然是三年前的事,但我可以肯定——你也调查过这件事吧?”
杨刺放在桌上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在晏悦话音落地的时候复又松开,脸色沉暗的如外面雨空,他叫了晏悦一声:“你查到证据了吗?”
晏悦不知为何,从这句问话中准确而清晰的感受到了杨刺软化的态度以及极度渴盼的期求。
一种感情压抑得久了总要有个发泄口才不致丧失希望。
杨星果然是杨老板的死穴,晏悦幽幽地想。
“相信我吧,杨老板,”晏悦露出无比真诚的笑容,温和而暖润,“小晏爷承诺的,帮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