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着他,十指交扣,思考了一下:“保守估计,一半吧。”
宁知芒双手握着拳放在膝盖上,没接话。
医生:“实在不放心的话再给你姐姐做个检查吧。”
宁知芒问:“姐,做个检查行吗?”
宁知葡看了他半天,又把视线落到医生脸上,站了起来,摇头。
宁知芒心里无端烦躁了起来,有时候他确实是猜不懂宁知葡的心思,但也只能耐着性子。
就好像他们都走在生活架着的独木桥上,稍有不慎就会跌的粉身碎骨。只是等待的滋味太难熬了,宁知芒的脾气又不太好,难免会有沟通不到位的时候。
他又问了一遍:“姐,没事,我们做个检查吧。”
宁知葡一双晶亮的眼睛望着他,固执的摇头。
医生也笑着劝:“小姑娘,你也来这里好几回了,只是做个检查,并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什麽具体损伤的。”
宁知葡还是摇头,而且快步出了门口。
宁知芒沉了口气:“谢谢医生,检查的事改天再说吧,我们先走了,你忙着吧。”
医生点点头:“行,手术的事情一定要好好考虑。”
宁知芒带着宁知葡离开。
医生摇摇头感叹:“这小姑娘是怎麽搞的,这麽严重的心理障碍。”
坐上公交车的时候宁知芒才问:“姐,为什麽不想做检查?”
宁知葡也不看他,只是兀自低着头,不语。
宁知芒只能猜:“你不想做检查,也不想手术吗?”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在等着宁知葡的答案。
宁知葡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宁知芒皱皱眉:“为什麽不想?姐,做了手术你就能好起来,你不用担心钱的事,我手里有钱。”
宁知葡又沉默了。
这让宁知芒有一种在唱独角戏的感觉,他把自己所有的暴躁都再度吞咽下去,带着些许强硬的态度:“手术必须做,姐,我不管你担心什麽,你把这些都放到肚子里去,我都会解决的。”
宁知葡把他的手抓得生疼,仿佛在以此抗议。
这不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出现争端,但却是第一次,宁知芒毫不退让和动摇。
他想了想,感觉有点心酸:“姐,你应该明白,这麽多年来,一直都是我们两个,我们是最亲的,也只有我们两个……”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们就别放弃了,行吗?”宁知芒反手抓住她,两手紧紧相握,嘴角带着坚定的笑。
宁知葡抹了一把脸,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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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有没有治疗心脏病比较好的医院?”盛沐淮给盛先生递了一块苹果。
盛先生摘下眼镜,语气疑惑:“心脏病?你问这个干什麽?”
盛沐淮:“也没什麽,就是我有朋友得了病,你人脉比较广,我就想着问一下。”
“哦,这样啊,”盛先生仔细回想了一下,“是有个朋友,在军区医院工作呢,好像就是专门研究这种病的,需要我给你联系一下吗?”
“谢谢爸,”盛沐淮又给他递了块苹果,“时间赶得比较急。”
“你小子,”盛先生没好气地掏出手机笑骂,“平时也没见对你老子这麽上心过。”
木女士从楼下走下来,十分惊奇:“呦,你们爷俩还能聊到一块儿呢,讨论什麽学术话题呢?”
“没什麽,”盛沐淮怕木女士再问,毕竟她一唠叨起来就是没够,三两步就打算上楼,“爸,弄好了给我个准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