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徵:“???”
直至队伍出城,颂徵弯腰将绥安抱起,轻盈跃下屋顶,变戏法般从身後拿出一套画具,语重心长道:“绥安,该学作画了。”
绥安蓝眸睁得溜圆,转身便欲溜。
颂徵眼疾手快,揪着她的衣领将鱼给拽了回来,笑里藏刀道:“娘亲还想看你新作的画呢。”
绥安简直有苦说不出。
天色渐暗,秦瑾昭带着满身寒气和疲惫回殿。
彼时,绥安还坐在画前一脸愁容,小手捏着画笔,全然不知该如何落笔,一旁是几团被揉皱的宣纸。
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颂徵从话本子里擡起头,见来人是秦瑾昭,随手将话本子倒扣,起身相迎道:“锦意,你回来了。”
秦瑾昭颔首,唇角笑意浅淡:“阿徵,收拾东西,今夜去公主府歇。”
“啊?好。”颂徵不明所以,却依言应下。
简单收了几件衣衫,颂徵见秦瑾昭并未差宫人准备马车,便猜想她应当是才送完秦宴,想去宫外透透气,是以并未多问,运着灵气,带着她和绥安瞬移至了宫外的公主府。
绥安还未反应过来,就已从书房来到了公主府。
她当即小手潇洒一抛,将画笔扔至身後,扑进秦瑾昭怀里撒起娇来:“娘亲,绥安好想你~”
秦瑾昭抱着绥安,眉眼含笑,温柔询问道:“绥安画作得如何了?”
绥安身子一僵,默默从秦瑾昭怀里退了出来,暗暗瞪了颂徵一眼,撇着嘴,一言不发地将扔掉的画笔捡了起来。
秦瑾昭失笑,满眼宠溺地看着她:“你娘会作画,改日让她叫你画罢。”
绥安垂着头,一脸不情愿地应了声:“好。”
沉默片刻,绥安又擡起脑袋,蓝眸希冀地望着秦瑾昭:“娘亲能教我画麽?”
权衡一番,绥安还是觉着颂徵很不靠谱,保不齐又会坑她一次。
“好啊。”秦瑾昭应得爽快至极,反倒让绥安觉着意外。
她暗戳戳地瞥了颂徵一眼,蓝眸一转,再一次扑进秦瑾昭怀里:“娘亲最好了~”
有意无意的,绥安黏了秦瑾昭一晚上,最後入睡时,她和秦瑾昭同睡一榻,颂徵则去了那张许久不曾躺人的小榻。
“……”
小榻又小又宅,颂徵躺在上面翻来覆去,睁眼到天明。
天色微亮之际,颂徵一翻身便瞧见秦瑾昭轻手轻脚地从榻上下来,生怕吵醒还在睡梦中的绥安。
颂徵一双蓝眸睁得老大,望向她的眼神懵懂又无害。
秦瑾昭勾唇一笑,无声地吐出几字。
颂徵看懂她说的甚後,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去南海麽?”
“去!”
绥安醒时,发现自个儿躺在马车里,且马车里空无一人,惊得一骨碌坐了起来。
她环顾一圈,迟疑着掀开了车帘。
只见她那位不靠谱的娘,正环着她娘亲的纤腰,同骑一匹白马,一路有说有笑,旁若无人。
而她所坐在这辆马车,正慢悠悠跟在白马後面,连个驾车之人都见不着!
彼时,皇宫朝堂上。
满朝百官等候许久也不见长公主殿下的身影。
宣羽百无聊赖地站在官员之中,听着周遭的窃窃私语,只觉无趣。
“二殿下,这……”福安双手捧着道圣旨,有些为难地看着秦知微。
秦知微下颌轻擡,不疾不徐开口道:“宣旨罢。”
“是,二殿下!”
福安躬着身子走上大殿,一点点展开手中圣旨,大声宣读道:“奉天承运,陛下诏曰:朕体察天意,特颁此诏,宣示皇位传承之事宜。秉承先祖之遗训,遵循法度之规范。朕躬亲政年已久,深知皇位传承之重任,今日将皇位传于二公主秦知微,以承天下之重任。钦此。”
一时满朝文武皆面面相觑。
率先反应过来的宣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