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安端坐在椅子上,弯着蓝眸,甜甜地喊道:“娘亲,娘~”
颂徵为秦瑾昭拉开椅子,轻咳一声,歉声开口:“绥安等久了罢?”
绥安不着痕迹地瞅了眼被推远的糕点,蓝眸闪过心虚,声音清甜可人:“并未,绥安也是才坐下不久。”
哦,才不是呢,那都是第二盘糕点了。
唇角的笑意有一瞬的僵硬,颂徵并未拆穿绥安漏洞百出的话,掩饰般地拿起茶杯,为秦瑾昭斟了盏温茶:“那便好。”
绥安:“……”
“……”秦瑾昭慢条斯理地抿了两口茶水,凝眸对司琴道,“去取两套户部的官服来。”
司琴面露犹豫:“殿下,取几品的?”
闻言,秦瑾昭眸光落到颂徵身上,纤眉微微拧起。
秦宴只言颂徵明日去户部报到,并未说官居几何。
思索几息,秦瑾昭搁下茶杯道:“那便取两套深色长衫。”
“是,殿下。”司琴躬身退下。
说话间,宫女陆陆续续将晚膳端了上来。
颂徵抿了口温水润了润喉咙,轻声问:“锦意,你明日可要早朝?”
秦瑾昭颔首,唇角挽起极浅的弧度:“自是要的。”
“那我与你一道罢。”颂徵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
秦瑾昭神色温和,轻笑着应下:“好。”
“……”绥安紧捏着竹箸,默默给自个儿夹了个鱼头,一声不吭地吃着。
估摸着吃了个七八分饱,绥安放下碗筷,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娘亲和娘,你俩慢慢吃,我出去转转,顺便消消食。”
说罢,根本不给二人反应的机会,迈起小短腿便往外跑。
司琴拿上几片山楂片,如法炮制道:“殿下,我去瞧瞧小郡主。”
正殿外的院子里,司琴一追出来便瞧见绥安手里捏着根糖葫芦,正吃得津津有味。
一时间,她只觉手中的山楂片莫名烫手。
反倒是绥安见她到来,变戏法般又拿起根糖葫芦,笑吟吟地问:“司琴姨姨,吃麽?”
司琴沉默片刻:“郡主,我不吃。”
绥安“哦”了声,也不在意,一手一串糖葫芦,接力般地吃了起来。
司琴垂下眸子,无声地将拿着山楂片的手背到了身後。
吃完糖葫芦,绥安又从储物袋中取出把灵果,像吃糖豆一般往嘴里塞了两颗後,蓝眸滴溜溜地看向司琴,摊开手,故作大方地分享道:“司琴姨姨,要麽?”
司琴依旧摇头,认出绥安手中的果子她曾见颂徵吃过,以及殿下在孕反最严重的时候也吃过,便以为是颂徵给绥安的,并未多想,只随口感叹了句:“颂大人曾言这果子是她在城外采摘的,想来也只有她一人知晓何地会生长了。”
那时她见秦瑾昭吃了这小果子孕反的症状有所缓解,加之果子馀数不多,便私下派暗卫出城寻过,只可惜将城郊翻了个底朝天,都不曾见着这果子的踪影。
绥安眨了眨蓝眸,神色懵懂又无辜:“这果子是娘从族内带出来的,外界根本就养不活……”
司琴敏锐地捕捉到绥安话里的关键信息,迟疑着问:“族内?那颂大人在族中……?”
“唔~”绥安继续往嘴里塞着灵果,毫不在意道,“听宣羽姨姨说,好像是个少主罢,但因着有了我,她变族长了。”
眼底闪过丝古怪,司琴神情是说不出来的复杂,全然想象不出颂徵这个族长会是怎麽一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