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徵眼尾薄红,眼眶湿润,望向秦瑾昭的眼神好似带着一抹风情。
她吸了吸鼻子,不让眼角缀着的晶莹掉下来,一开口却是难以忽略的哭腔:“锦意,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
颂徵红着一双蓝眸,一缕银发贴在唇边,泫然欲泣地望着秦瑾昭。
瞥见她微擡起来的手腕,颂徵咬了咬舌尖,索性往前迈了一大步,擡臂抱住了日思夜想的人。
“锦意,我好想你。”
贪婪嗅着熟悉的冷香,颂徵眼角的泪,终是滑落下来,变成颗颗饱满漂亮的珍珠点缀在草皮上。
秦瑾昭轻轻揽住了颂徵的纤腰,泛红的眼尾一点轻微泪意,融化了她眉眼间的冷意,似一缕夹带着盎然生机的春意,唤醒了春日大地的复苏。
金色桂花纷纷落下,独属于颂徵的淡淡体香拂过,混着清雅的桂香馀韵萦绕鼻尖久久不散。
秦瑾昭嗓音绻着丝哑,温柔缠绻:“怎的同绥安一般。”
闻言,颂徵将秦瑾昭抱得更紧了,草皮子上的珍珠也落得更多了。
听着颂徵被刻意压低的抽噎声,秦瑾昭若有所感地松开了她,眸光一撇便瞧见了草地上缀着的数十颗珍珠。
眼底浮现心疼之色,秦瑾昭擡起手用指腹轻轻拭去颂徵眼角的湿润:“怎的哭了?”
闻言,颂徵眼眶更红了,珍珠更是一颗接一颗的掉。
秦瑾昭擦拭不及,双手轻轻捧住她的脸,仰起下颌触上了那两片微凉的唇瓣。
这是一个转瞬即逝的轻吻。
颂徵瞪大了瞳眸,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秦瑾昭。
她眼尾泛红,眼眸湿润,望向秦瑾昭的眼神好似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
喉咙轻咽,颂徵还在回味这个吻,就听秦瑾昭含笑的声音传入耳中:“绥安都不曾哭过。”
耳尖儿快速弥上烫意,颂徵咬着下唇,瞪了她一眼。
泛红的眼尾洇着成熟风情,虽是暗含羞恼的瞪,却也实在没什麽威力,欲说还休。
呼吸声渐沉,颂徵微低下头,两人间的距离只馀数寸,吐息相融。
察觉到颂徵的意图,秦瑾昭将食指抵到她的唇上,温柔地制止了她的动作。
吞了吞喉咙,颂徵低哑的声音在此刻镀上了一层诱人的性感:“锦意,我想——”
凤眸轻阖,秦瑾昭凑上前亲了亲颂徵的唇角,轻声安抚道:“该过去了,等会该来人了。”
被秦瑾昭这麽一哄,颂徵只觉脑袋晕乎乎的,她说什麽便傻乎乎地应什麽,迷迷糊糊地从後门回到木屋中,直至掩门声响起,她才猛然反应过来,为何适才不直接扔到结界?
又往前走了几步,颂徵顿住脚步,面色懊恼地看着秦瑾昭。
她怎的忘了,绥安在那里,锦意又怎可能会让旁人过来。
“怎的了?”秦瑾昭不解颂徵为何会突然停下。
舌尖轻抵上颚,颂徵清了清喉咙,微鼓着脸颊问:“唔,就让绥安在那里麽?”
“无碍,司琴在。”隐约猜到颂徵想说些什麽,秦瑾昭摇摇头,嗓音轻缓,“阿徵,现下还不是时候。”
“好罢。”颂徵不满地撇撇嘴,紧握着秦瑾昭的手,同她一道往前院走去。
此时宾客已到了大半,见长公主殿下是同状元爷一起出现的,一时间衆人神色各异。
“阿徵,我先过去一下。”秦瑾昭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和颂徵道。
颂徵“噢”了声,依依不舍地松开了相握着的手,宛如一尊望妻石一直盯着秦瑾昭的背影。
也是在这一刻,在场的公子小姐才惊觉两人间极为自然的熟稔,绝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尤其是颂徵眼中那毫不加掩饰的情愫,简直和朝堂上抗旨拒婚时那副伉俪情深丶忠贞不一的模样大相径庭,再者还有几日前月上梢门前跪孝一事,眼前这一幕怎麽瞧都觉着诡异。
无声对视间,已有好事者走上前,拱手阴阳怪气地开口:“状元爷,久仰大名。”
闻言,颂徵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蓝眸平淡地在面前公子身上停留一瞬,语调疏离:“你是?”
年轻公子面上挂着的笑险些没维持住,他冷哼一声,抖开腰间折扇,自认为风流地晃了晃,下颌高扬,语气倨傲:“叶奕廷,丞相叶右卿之子。”
纤眉微拢,颂徵眉宇见多了丝不耐,淡淡“哦”了声,擡脚欲往宣羽那边走。
叶奕廷却会错了意,以为颂徵是认怂了,哪肯放她离开,忙伸长手臂挡住了她的路,话里话外皆是贬低之意:“状元爷,本公子若没记错的话,前些日里在大殿之上,你可是拒绝了陛下的赐婚。”
“怎的?如今这是孝期已过,这麽快便移情别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