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徵:“……”
颂徵定定地盯着宣羽瞧了好半晌,没有出声。
宣羽挠了挠後脑勺,底气不足地辩解道:“况且我也不知晓那晚上的人是你啊!”
“後面还是月娘告知我有人想为姑娘赎身,在见到你那一刻,我才看出你是族人。”说到这里,宣羽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再者那时候秦瑾昭身上全是你宣誓主权的气息,我也曾问过你,秦瑾昭是不是你的伴侣,你告诉我说不是的!”
“你说说你,将人吃干抹净还不认账,不是条渣鱼是什麽?!”
颂徵就差被宣羽指着鼻子骂了。
她踉跄着往後退了一步,讪讪开口:“我……我那时以为锦意并不喜欢我。”
“而且我也不记得那晚的事了……”
容商捏了捏眉心,适时问了句:“少主,你发-情期可曾来过?”
颂徵拧眉仔细回忆一番,木然地摇了摇头。
在她印象中,发-情期确实从未来过,在将鲛珠给秦瑾昭之後,发-情期就更不曾来过了。
容商若有所思道:“许是来过的,但你忘记了。”
瞳眸一震,颂徵手臂撑着桌沿,後知後觉反应过来容商的话究竟是何意思。
因着那晚房里助兴的药,诱发了她的发-情期,结果事後她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还误以为自己的发-情期迟迟未来。
颂徵笑容苦涩,心中困惑如拨云见日般豁然开朗,接踵而至的便是细密的扯痛,说是痛不欲生也不为过。
当年之事端倪太多,若是她聪慧些,早一点发现,是不是就不会同锦意错过这麽多年。
甚至还差一点永远失去绥安……
想到乖巧听话的绥安,颂徵无比庆幸自己当时将鲛珠给了秦瑾昭,护住了险些消散的小光影,不然足以让她悔恨终生。
颂徵魂不守舍地“嗯”了声,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容商和宣羽对视一眼,缓缓开口:“少主,适才我们已联系族长。”
“爹……他怎麽说?”颂徵声音沙哑,像孤傲的月落入尘埃,蕴满了无措。
“族长说,这是你惹出来的风流债,要你自个儿解决。”顿了一下,容商语气放柔了些,“族长夫人倒是希望你能将绥安早些带回族,还有那位姑娘一起。”
“还有一事便是您三心二意的花心误会解除,族人都很期待能一睹少主夫人和小少主的风采。”
颂徵扯了扯唇角,悻悻应下:“我知晓了。”
一夜无眠。
颂徵又在屋顶上孤坐了一整夜,直至天迹微凉时,才轻盈地跃了下来。
月娘习以为常,拎着食盒道:“颂公子,先用早膳罢。”
颂徵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说着:“月娘,先帮我寻一处宅子,嗯,离公主府近些。”
“颂公子丶”月娘汗颜,维持着笑意劝道,“现下时辰过早,你先用膳,我马上差人去帮你寻。”
“哦。”颂徵不情不愿地坐着,心不在焉地吃着桌面上丰富的早膳,味同嚼蜡。
想要找到一套离公主府近丶且规格适中的宅子并不是一件易事,饶是月娘也废了好一番功夫,堪堪在午时之前寻到了一处。
宅子与公主府只隔了一条街,颂徵在看过之後,并不是很满意。
一条街,还是太远了。
月娘已然心力憔悴:“颂公子,这是现前离公主府最近的宅子了。”
“自猎场一事後,长公主殿下身侧戒备森严,公主府周边更是常派重兵把守着,全然找不着比这更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