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害羞模样让姑娘些顿觉无趣,笑吟吟地将目标转移到了站在一旁略显无措的淮州身上。
“公子生得可真俊呢~”
“公子是第一次来月上梢罢?要不要进来坐会儿~”
“公子进来罢,咱月上梢不仅酒好喝,曲儿也特别好听~”
“公子……”
不知是不是漓然的错觉,她总觉着这些个姑娘对淮州的热情很敷衍,就像是在例行公事……
淮州哪里见过这阵仗,本能的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一偏眸看见坐在骏马之上的苏邑,眸光骤亮,像是被什麽洪水猛兽追了一样,拔腿就朝他跑去:“苏邑救命,她们非礼我!”
“……”
姑娘们神色各异地瞧着这一幕,有两位没忍住以绢掩唇低低笑了起来。
弄了半天,感情这两位都是有主的啊。
感慨过後,又将目光落了颂徵身上。
见清她面容那一刻,纷纷露出惊艳之色。
年轻玄衣公子有着不同常人的银发蓝眸,周身萦绕清傲矜贵之气,面容雌雄模辩,明明是一位男子,却有着一张比女子还要惊艳的脸,再观与之同行的四人,唯一人是灰眸,馀下一女两男皆是深浅不一的琥珀色眼瞳,面貌昳丽清隽,漂亮得不似常人。
意识到这一点,竟是无一人再敢调戏颂徵。
其中一位有眼力见的,悄悄转身去楼里将月娘寻了过来。
稍年长的姑娘朝颂徵拱手,恭敬开口:“不知公子来月上梢是为何事?”
颂徵淡声回道:“我要见月娘。”
眸中闪过丝惊讶,姑娘勾起抹恰到适宜的浅笑,滴水不漏道:“劳烦公子稍等片刻,妈妈马上便来。”
颂徵颔首,依然端坐于马上。
容商则揽着漓然的腰,亦步亦趋地将她带回到马边。
不大一会儿,月娘便施施然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还未行至门边,便掐着嗓子道:“是何人要见我?”
无人应声,姑娘们默契地侧过身,给月娘让出条道。
月娘觉着甚是稀奇,漫不经心地走到门口处,一擡眸便与一双熟悉的蓝眸撞了个正着。
“?!!!”
“颂……”月娘惊讶得瞪大了双眸,张了张唇,话及时在舌尖打了个转,“颂公子,您回京了!”
闻言,姑娘们对视一眼,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嗯。”颂徵应了声,不疾不徐道,“刚到不久。”
月娘接连应了好几声“好”,转身唤来位小厮,让他照顾好马匹,自己则走在最前,亲自为几人带路。
在宣羽手下做事多年,月娘在见到容商那双同宣羽一般的灰眸时,便知晓几人身份不一般,是以一路上并未多言,将人带至後院後,便躬身退了下去:“颂公子,大人在凉亭等您。”
颂徵道了声谢,擡脚朝院中走去。
月下凉亭里,宣羽翘着一条腿,坐得慵懒随意。
见几人终于到来,她半支起身子,擡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话里有话道:“这麽晚才到,还以为你们当真迷路了呢~”
颂徵觑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端过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
宣羽不说这话还好,一说便让淮州想起了适才在门外被一衆姑娘调戏的事情,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被楼外的姑娘拦着,我们早就进来了!”
经过那麽一遭,漓然也知晓了月上梢究竟是什麽地方,何又为风月场所,她脸颊泛起丝红晕,声音透着赧意:“宣羽,你怎能呆在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