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被牵扯到的颂徵:“???”
生怕自己被宣羽给扯下水,颂徵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我和她不熟,二公主殿下莫要误会了。”
轻咳两声,她站起又道:“时候不早了,这雪景也赏够了,我便不叨扰宣姑娘了,改日再约。”
话落,又从桌面上顺了几条小鱼干才溜。
宣羽气得直磨牙,但一对上秦知微的眼眸,又瞬间泄了力,无奈唤了声:“知微,好久不见。”
秦知微眼眶微红,啜声回道:“好久不见……阿羽。”
从後院出来,颂徵犹豫一番,还是回了公主府。
离开时府内无人知晓,归来时依旧悄无声息。
在温泉池中泡了一会儿,颂徵披上衣衫,轻手轻脚地回了寝屋。
躺在软榻上,颂徵毫无睡意,枕着胳膊仔细将今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回忆了遍,不止江裕丶宋铖还有衆多向锦意表露好感的世子公子;而所谓的赐婚一事现下还无着落;以及同样对那位置虎虎眈眈的皇子……
颂徵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其实宣羽有些话说得很在理,看了这麽多书,很多道理颂徵都懂,或许这便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事真到自己身上了,她会变得舍不得。
从最开始的不过短短几十载,待此间事了,她便同宣羽一起回族;但自发现锦意对灵气有很好的亲和力时,不可否认,她变贪心了,想要更多,不再局限于这短短几十载……
而以上这些,可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一腔热血,终是被“朋友”二字浇灭了大半。
当然更让颂徵好奇的还有宣羽,这人居然和二公主殿下秦知微认识,而且听秦知微那怨念颇深的语气,估摸着*这渊源只深不浅……
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颂徵重重呼出口气,烦闷地卷过被褥盖住脑袋,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直至天将泛白,颂徵才酝酿出睡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还未到五更天时,雪雁便醒了,看着窗外黑朦朦的天色,她有些怀疑地揉了揉眼睛。
在确认并不是自己眼花後,她又重新躺了回去,甚是迷瞪地又睡了一会儿。
雪雁只觉得这一觉极为漫长,若不是亲眼见着第二日的太阳升起,她都怀疑自己这是睡了一天一夜。
一番洗漱後,雪雁按着惯例去了趟寝屋。
颂徵还未醒,雪雁在门外等了会儿,并未听见屋内的动静,只好低声吩咐候着的丫鬟:“先让厨房备膳罢。”
“是,雪雁姑姑。”丫鬟应下,放轻动静离开了。
清晨的曦光撒下,为屋檐上的积雪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鸟啼声清脆,展翅离枝时,枝梢轻晃,片片碎雪纷飞,而远处干瘦的枝丫上星点红梅,染上雪色,大有沉沉坠落之势。
晨风吹拂,寒意迎面而来。
雪雁不觉拢了拢衣襟,扣门轻唤道:“颂姑娘?”
屋内传来翻身的动静,颂徵微哑的声音响起:“雁姑姑,我眯会儿,晚些时候再叫我。”
雪雁应了声“好”,一直到早膳备好,她才又来唤颂徵。
颂徵靠坐在床头,墨发蜷着披散至腰迹,她只着单薄里衣,领口微微凌乱,两截白皙如玉的锁骨若隐若现,蓝眸睡意惺忪,眼中水波氤氲,正掩唇斯文地打着哈欠。
触不及防与那双潋滟勾人的蓝眸对上,雪雁不自然地别过头,关切寻问道:“颂姑娘可是身子不舒服?要不我让大夫来瞧瞧?”
颂徵唇色偏淡,精致的眉眼低垂着,眼下的那抹黛色若隐若现,她勾起抹苍白的笑,眸中水光晃漾,声音又沙又软:“不麻烦,我只是昨夜没怎麽睡好。”
雪雁怔愣一瞬,不觉放柔声音问道:“睡不好,颂姑娘不若今夜给你点上些安神香?”
“安神香?”颂徵咬了咬下唇,眼尾晕开抹瑰丽的红,她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锦意一直在用安神香麽?”
她记性好,记得老早之前雪雁曾说过,殿下那有太医特意调配的辅佐睡眠的安神香。
雪雁想了一下,如实回答:“殿下以前差不多每夜都点,但自从月上梢回来之後,便不怎麽用了。”
“兴许是殿下睡眠变好,不再需要的缘故罢。”
颂徵低低笑了声,睡眠好自是不需要用安神香,她以往是从不会有这些担忧的,但不知为何,这几天她总觉着心神不灵,像是有甚事要发生。
“那劳烦雁姑姑今夜为我点些安神香了。”颂徵掀开搭在身上的被褥缓缓起身,曦光透过窗户缝隙落到了她身上,眉目清灼,将眼梢那抹红漾得更开了,红唇掠起抹若有若无的笑,状似不禁意地问,“我观昨日京中热闹非凡,是宋铖宋将军回京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