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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风花雪月(第2页)

他撩起衣袍蹲了下来,不顾帝王形象地在地上叩叩敲敲了好一阵,终是从地板间找到一个暗格,然後小心翼翼将一卷画从暗格里取了出来。

许是存放的时间太久了,原本妥善保存的画卷沾染了些灰,纸张也泛着岁月残留下来的黄。

秦宴顾不上擦拭灰渍,随手将灯笼塞给秦瑾昭,随即颤着手打开了画卷。

大殿内烛台灯芯跳跃,明黄色烛光将两道影子映在了泛黄的画纸上,随着画卷被一点点展开,画中之人也终于显露出了真容。

是一位年轻俊儒的男子。

男子一袭鹤形暗纹银衫,眉眼淡漠如画,面庞雌雄难辨,竟是比女子还要精致三分,一双黑眸幽深无波,淡然又清傲,宛若九重天上不食烟火的谪仙。

画中他站在湖边凉亭旁,身後便是斜斜洒落下来的阳光,在湖面漾着一圈圈光晕,一时竟分不清那是曦光还是从他周身散出来的金光。

秦瑾昭看这画第一眼,只觉那双眸子像极了宣羽,一样深邃丶不见波澜起伏,让人猜不透。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颂徵今夜穿的那身银色衣衫,正是画中人所穿。

颂徵在公主府所置办的衣裳样式及颜色,秦瑾昭心中都是有数的,唯独今夜这一身。

若猜及出处,那应当是宣羽给她的……

对于前国师,秦瑾昭几乎没甚记忆,只记得幼时先皇後曾抱她去见过一位身穿银衫丶周身纤尘不染的年轻男子。

那人语调温柔,身上沾染着淡淡檀木香,举手投足间透着股子若有若无的病弱气。

他同先皇後聊了几句,随後就将目光投到了她身上。

良久,他淡笑开口:“小殿下是有福之人,恕羽才疏,看不透娘娘所问之事……”

看不透……?

任秦瑾昭怎麽想,也想不起那日先皇後究竟找国师问了些甚,而再之後的事,她也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忆不全。

“这位便是国师。”秦宴看着画卷,慢悠悠开口,“昭儿觉着,今夜那银衫公子如何?”

秦瑾昭一时摸不准秦宴问这话的意思,斟酌道:“父皇觉着……他是国师?”

秦宴摇摇头,小心将画卷收了起来,语气浸着怀念:“朕能成功娶到你母後,还是多亏了先生;你外祖父能如此顺利辞官反乡,亦是先生在背後帮的忙。”

“先生向来淡泊名利丶自由无拘,当日不辞而别,应是厌倦了宫中的尔虞我诈,对这里的一切都失望透顶了罢。”

“父皇……”这般作风,确实像极了宣羽,但不知为何,秦瑾昭想到了颂徵。

皇宫里就是这般,尔虞我诈丶表面平和背里腥风血雨,颂徵会不会也像国师那般,终有一日会厌倦,会对这里失望,然後不辞而别?

秦宴将画卷塞到秦瑾昭手里,又拿过灯笼,摆摆手道:“又下雪了,你早些回殿歇息罢。”

秦宴离开後,秦瑾昭抱着画卷在原地站了许久,还是司琴出声,唤回了她飘远的思绪:“殿下,可是要回殿了?”

秦瑾昭用了揉了揉额角,声音微哑:“什麽时辰了?”

“回殿下,亥时过两刻。”司琴回道。

薄唇紧抿,秦瑾昭话到舌尖无声地打了个转:“回去罢。”

回寝宫途中,司琴忧心秦瑾昭的身子,温声询问:“今日殿下未曾进食,要不要属下让御膳房备些清淡的吃食?”

簌簌落雪声将两人的脚步声掩盖,就在司琴以为秦瑾昭会拒绝时,清冷的女声裹着雪花飘了过去:“甜粥罢。”

深夜的月上梢。

寒风将落下的绒雪吹起,幽幽扬扬地飘进了院中的凉亭里,染白了一小方地。

轻呵出口白雾,宣羽饶有闲情逸致地晃了晃杯重剩下的小半杯清酒,纤长的脖颈微仰,她将空酒杯搁至桌面。

月娘适时拎起酒壶为她斟上酒。

宣羽漫不经心的声音同倒酒声一同响起:“这个时辰了,你,还不想去歇息?”

亭中并无她人,这个‘你’自然指的是颂徵。

颂徵低垂着眉眼,神情透着几丝抗拒:“几时了?”

月娘轻轻将酒壶搁下,还不待她回答,宣羽便阴阳怪气地开口了:“甭管是几时,至少你想等的人,今夜是不会来了。”

轻咬下唇,颂徵蓝眸闪过羞忿,欲盖弥彰道:“你想多了,我未曾在等她。”

宣羽被她这不打自招的话给逗笑了,指尖勾玩着细辫,幽幽回道:“瞧瞧,我还未说你在等她呢,这麽急着否认作甚?”

“再者,你今夜全然可以直接回公主府的,为何会来月上梢你心知肚明,难不成当真是想陪我赏这深夜雪景?”

说着宣羽自个儿都笑了起来,入世数百年,她早淡了去赏这风花雪月的闲心,至于为何会陪颂徵坐在这里,全然是想看看热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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