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琴颔首,轻叹口气道,“颂姑娘虽有自保能力,若非必要,还是勿要暴露为好。”
“何况宋小将军一行,理应这两日抵达京中,只怕是在路上遇到些事情给耽搁了。”
闻言,雪雁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我知晓了。”
寝屋後面的汤池。
直至秦瑾昭脱去外袍,又将腰带解开,颂徵才明白过来那句‘我同你一道罢’究竟是何意。
竟是我同你一道泡……
这世间两闺中密友同泡温池之事比比皆是,算不得甚稀奇事。
可问题是将与颂徵同泡之人是秦瑾昭。
对伴侣忠贞不二是刻入鲛人传承里的,瞬间颂徵脑中便被女女授受不亲一词给占据了,毕竟在她有限的传承中,共浴二字是和伴侣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水中与伴侣共浴丶肌肤相贴亲密无间,再鱼尾相缠完成交尾……
一片旖旎风光不受控制地钻入颂徵脑海中,耳廓肉眼可见地弥上一层粉意,袅袅热雾中,她只觉喉咙莫名紧得厉害,忍不住擡手扯了扯领口。
共浴——
若伴侣是锦意的话,似乎也不是不行……
耳畔是一阵衣料的摩擦声,几息後,秦瑾昭入水的声音传来。
池水被撩动,屋中雾气弥漫,也变得更热了。
“阿徵。”秦瑾昭清磁的声音穿过升袅的热雾传了过来,“还愣着干甚?”
颂徵猛地回神,霎时心跳如擂鼓,她偏头朝汤池方向望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胡乱地应了声:“这就来!”
适才那匆忙一撇,颂徵并未瞧见什麽,又或许是心中有鬼,但在看见秦瑾昭还穿着单薄里衣时,心底竟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惋惜。
“嘶——”颂徵用力咬了下舌尖,突然的痛感迫使她眼眸清明很多,意识到自己在想什麽後,颂徵懊恼摇头,也愈发怀疑自己的发-情期怕是真的要来了。
慢腾腾地脱去外衫,颂徵擡腕解下发带,墨发如海藻般披散至腰迹,偏首间,一缕发丝拂过唇边,衬得唇色又艳又润。
赤足轻擡,颂徵越过袅绕不断的水雾,从另一侧迈入了汤池中。
水声响起,颂徵淌着水,在离秦瑾昭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锦意。”强忍着耳尖上的烫意,颂徵啓唇唤道。
秦瑾昭掀起眼皮,声音近乎是从鼻腔蕴出来的:“嗯?”
深吸口气,颂徵似下定某种决心,在水下幻出银色鱼尾,蓝眸中流光一闪而过,就连腰迹被水泅湿的发丝也一点点褪去墨色,恢复成了原为最耀眼灼目的银。
银尾轻甩,颂徵游至秦瑾昭面前,四目相对间,她压低声音笑了下,嗓音里头缱绻的意味几乎要溢出来,教人听到,得先软了半边身子骨。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鱼尾幻出来後,颂徵衣襟散开,春光在水波荡漾下泻出,未束的银色发丝垂落在微微敞开的领子上,隐约露出的肌肤盈白如雪,柔似皎月,让人移不开眼。
她微一歪头,手指绕着一缕湿哒哒的长发,多情旖旎的眸子仿佛还盈着水汽,悠悠一瞥,道不尽的欲说还休。
秦瑾昭犹记得有时看那话本子上曾有记载,鲛人是最擅蛊惑人心的,她们漂亮如宝石的眼睛以及婉转悠扬的嗓音都具有蛊惑人心的能力。
何为蛊惑人心,此情此景,眼前如此绝色佳人,着实是很考验人的定力。
喉咙微动,秦瑾昭端坐如初,凤眸闪过丝晦暗,尾音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怎的了?”
“无事。”见秦瑾昭是这般平淡反应,颂徵有些失落,破罐子破摔的任由耳鳍冒了出来,生硬回道,“就想唤唤你。”
秦瑾昭哑然失笑,腰身半倚在池边,神情放松,眉眼蜷着丝倦怠,擡手指向颂徵耳迹,意有所指地开口:“阿徵,你耳朵……”
“唔~”颂徵整个人往下沉了些,银色在池水中飘散开,一双蓝眸雾蒙蒙的,似洇着星星泪点,惹人心生怜惜。
秦瑾昭问:“可是哪里不舒服?”
说话间,她已然触上了颂徵耳鳍,如同上次那般,甚是轻柔地捏了起来。
秦瑾昭企图用这样的方法永颂徵舒服些。
殊不知这一举动无异于火上浇油,险些让本就心中有鬼的颂徵溃不成军。
尖尖的耳鳍瞬间涨得通红,就连脸颊也晕上了几分诱人的粉润,颂徵呼吸一窒,蓝眸闪过丝无措,咬着下唇神色屈辱地躲开了秦瑾昭的触碰。
“哪……哪里都不舒服。”颂徵捂着心口,只觉着这颗心脏都快要跳出了胸腔,红着眼角,颤声道,“锦意,你…你离我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