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颂徵只觉着宣羽在危言耸听。
宣羽环着双臂,懒懒地靠在窗户边,灰眸冷漠无情,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你且当我是在胡言罢。”
“小娇鱼,就是不知你是那价值连城的龙鲤还是最不值钱的青尾。”
颂徵咬紧後槽牙,冷眼看着她。
宣羽一点也不唬她,继续火上浇油道:“哦,忘了,小徵儿你只想当一条咸鱼呢。”
“咸鱼可不值钱,毕竟最後都成小鱼干了。”
“……”颂徵忍无可忍,亮出指刃朝宣羽命门抓去。
宣羽矮身躲过颂徵攻击的同时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本欲将她力道卸下,却临时改变了注意,难道遇到位这麽有趣的同族,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探探这条小鲛人的底。
宣羽松开手,并往後撤了小半步,纤腰一弯,堪堪避开了颂徵接连而来的攻击。
呼出来的掌风将宣羽额迹发丝吹乱,她伸手缚住颂徵的肩膀,一手扼住她的腕骨,弯腿在膝盖上一顶,一个巧劲便将人给压在了桌面上。
趁颂徵还未反应过来,宣羽快速在她穴道上点了两下,彻底断了她反击的可能。
“你!”颂徵瞪她,气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宣羽温柔一笑,慢悠悠道:“光有蛮力可不行,你还得有巧劲。”
同时不得不感慨,不愧是主脉的人,若光比蛮力和灵气,她未必比得过颂徵。
颂徵会输,只是缺乏经验和谋略罢了。
“说正事罢。”宣羽曲起指关节敲了两下桌面,正色道。
颂徵白了她一眼,声音近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说正事?你这般同我说正事?”
“抱歉。”宣羽一脸云淡风轻,伸出纤纤玉指在颂徵身上点了几下,解开了她的穴道。
重获自由,颂徵擡手就想去揍她。
宣羽握住颂徵迎面挥来的拳头,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两下:“真是正事。”
颂徵这才不情不愿地收回手,语气算不上好:“你说。”
“秦宴寿辰一事,你意下如何了?”宣羽揉了下手腕,面色如常地问。
隔了好一会儿,颂徵才开口:“我想再等等。”
宣羽简直恨铁不成钢:“还等?离寿宴只有几日了,你确定还要等?”
颂徵点头,低低应了声:“嗯。”
宣羽接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将自己情绪稳定下来,语重心长道:“小徵儿,有一事,你必须知晓,你和秦瑾昭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现在只是受发-情期影响,那不是喜欢。”
颂徵笑得牵强,蓝眸晦涩不明:“我知晓了。”
宣羽放柔语气劝道:“若是可以,我希望你能尽快同我回族,不仅是传承一事,还有伴侣……”
每条鲛人都会提前感知到自己的发-情期,宣羽觉着看颂徵现下这个状况,应该是快来了。
是以伴侣一事,还是早日提上日程为好。
颂徵恹恹地“哦”了声,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宣羽早已对她这副模样习以为常,重重呼出口浊气,一字一句道:“还有一事。”
“颂徵。”
这是宣羽第一次这般严肃的唤颂徵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