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慢腾腾地下了马车,一步三回头道:“昭姐姐,你要不要进府坐坐?”
秦瑾昭神色未变,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杯面上浮着的茶叶。
无人回应,侍卫长鞭一甩,马车快速从王府门前驶过。
滚滚车轱辘声中,司琴状似不经意提起:“殿下,靖安王近日去晋城了。”
靖安王未在府中,那府中管事的便只有世子江裕。
江漓这一邀请,似乎目的并不单纯。
秦瑾昭面不改色地将茶杯搁下,随後当着几人的脸,从怀中摸出几块用丝帕包着的桃花酥,递到颂徵面前。
雪雁:“……”
司琴一言不发地低下了头。
颂徵一脸惊喜地接过,迫不及待拈起一块咬了一口,眯着眸子道:“锦意,这个好吃哎。”
秦瑾昭笑笑,声音温润:“阿徵喜欢便好。”
时辰偏晚,回公主府後,秦瑾昭同颂徵直接回了寝屋。
伺候主子洗漱完,丫鬟便退了出去。
秦瑾昭撑坐在榻边,好整以暇地看着颂徵,啓唇幽幽道:“阿徵今夜,还是想睡那小榻上?”
“不……不是很想。”颂徵挪步至榻边,用最平常的语气道,“时差不早了,锦意,我们歇息罢。”
秦瑾昭“嗯”了声,擡手取下玉簪,仍由青丝如瀑般散落下来。
颂徵很有眼力见地接过玉簪,轻轻放到了梳妆桌上。
再回头,秦瑾昭已将腰带解下,调了下所缀暖玉的位置,随手放到了一旁。
知她将脱衣衫,颂徵深吸口气,使出道灵气将屋内烛火尽数熄灭。
秦瑾昭除外衫的动作一顿,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本能地眯起眼睛去适应:“阿徵?”
“我在。”颂徵的声音就在前方,秦瑾昭下意识朝声源伸出手摸索。
颂徵抓住秦瑾昭的手,指尖触上腕间凉幽幽的阴沉木手串,冰凉的触感让她握得更紧了些。
“小心,这边有个架子。”颂徵如是说道。
几息过去,秦瑾昭已适应了屋里的黑暗,虽不像颂徵有夜视能力,但依稀能见清周遭的大致。
那边是有个架子不假,但离榻很有些距离。
“谢谢阿徵。”秦瑾昭并未戳穿,轻轻收回手,继续脱着衣衫,状似不经意地问,“阿徵怎和江漓一起?”
黑暗中,衣物摩擦声似被放大了数倍,颂徵吞了吞喉咙,将手缚到身後,如实回道:“我想去宫门附近看看,是漓小郡主给我带的路。”
断断续续的摩擦声停下,秦瑾昭已将衣衫除去,只着纯白里衣坐在榻边。
颂徵只看了一眼就急忙移开目光,她摸向自己耳朵,那里正烫得厉害,似乎是耳鳍要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了。
心跳在一点点变快,这种感觉好奇怪……
颂徵不由得猜测,是不是自己发-情期快到了?
要不明日去问问宣羽?
不成,那人连伴侣都没有,又岂会知道发-情期是什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