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昭走至榻边,轻撩起裙摆,在榻沿坐下。
她眸光眷恋地看着颂徵精致绝伦的侧颜,手隔着裙衫抚上心口位置。
此刻,逆鳞是同她体温一般的温热,随着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的跳动着。
指尖滑过颂徵挺翘的鼻尖,最後停留在了两片朱唇上。
秦瑾昭收回手,嗔道:“坏鱼……”
这一觉,颂徵睡了近大半个时辰才幽幽转醒。
甫一睁眼,看见坐在榻边认真看书的秦瑾昭,颂徵揉了揉眼睛,声音微哑:“锦意。”
秦瑾昭一擡眸便与一双水润润还晕着迷茫的蓝眸相对上,她将檀木书签卡进书页里,随手把书册搁置一旁,浅笑道:“阿徵,可还要再睡会儿?”
颂徵怀里还抱着被褥,闻言,眨眨眼睛,摇了摇头。
过了一息,颂徵似是反应过来,抛开怀中紧抱的被褥,凑到床边揪住秦瑾昭的袖口,晃了晃,声音越发娇软:“锦意~我饿了。”
秦瑾昭失笑,拿过放在一旁的衣衫,语气不觉带了抹哄意:“换上衣衫,我们去用膳?”
颂徵点点头,伸了个懒腰,自觉拿起衣衫穿了起来。
秦瑾昭悉心为她整理着衣领,抚平一道道褶皱,又在颂徵准备系腰带时,她伸手接了过来。
双臂环过颂徵盈盈一握的腰肢,秦瑾昭垂眸将腰带挽了个好看的结,她手心柔软,十指纤长,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如雪上落了一点花瓣。
系好腰带上的结,秦瑾昭从怀中拿出枚精致的绣花香囊,不由分说地系了上去,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阿徵,这香囊你可莫要弄掉了,不然我会生气的。”
当朝民风,女子回赠香囊,便意味着她接受并回应了那份情意。
只可惜,颂徵毫不知情。
她略显惊喜地看着腰间坠着的香囊,又看了看秦瑾昭那块价值连城的暖玉,颔首保证道:“锦意放心,我不会弄掉的!”
用力碾了碾指腹,秦瑾昭敛眸道:“去用膳罢。”
彼时已经快到用午膳的时候。
司琴思索片刻,还是命厨房将早膳和午膳都备了,除此之外,又额外备了些补气血的汤药。
满满一大桌,司琴一点都不担心会浪费,毕竟她可听雪雁说了,颂徵胃口极佳,更是位爱惜粮食的主,鲜少会浪费膳食。
看着丫鬟最後端上来的两盅汤药,雪雁皱眉问道:“这是?”
司琴一脸正色地回道:“给殿下和颂姑娘备的。”
雪雁面露不解:“为何有殿下一份?”
颂徵昨日落水,怕受了寒,喝汤药尚在情理之中;而秦瑾昭自小最讨厌汤药的味道,若非万不得已,她是绝不可能喝的。
司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只道:“你日後便知晓了。”
雪雁不明所以,神情微妙道:“颂姑娘并不喜喝这些。”她可没忘记昨日颂徵喝药时那一脸深仇大怨。
听见门外传来的动静,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迎了上去。
颂徵是真的饿了,桌上大部分的菜品都进了她的肚里。
秦瑾昭为她布菜,也难得多吃了些。
司琴和雪雁在一旁候着,都尽可能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秦瑾昭将柔软的鱼腹肉剔下来夹到颂徵碗里,凤眸浅柔,声音温澈:“阿徵近几日在府中住得可还习惯?”
“尚可。”颂徵咽下鱼肉,声音低低的,“就是偶尔有些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