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许倾城擡手,轻轻抚在了慕容靖眉心,“他哪里有这样的胆子。王爷不曾将我当做是最亲近的人,不曾吩咐身边人对我毫无保留,他又怎麽敢将主子的事情事无巨细都告诉我。”
“那你怎麽知道那天我手上沾了血?”
“很难猜吗?普天之下,那样多的善男信女,不都是心中有未完成的念想丶或者是需要排忧解难才去的佛堂吗?我想王爷应该也是。
纵使王爷身经百战丶杀敌无数,但始终和那些冷冰冰的刀剑是不同的,有谁天生就嗜血呢?虽然我的棋艺未必比得上宝相寺的弘一大师,但我保证下棋的时候不乱说话,不扰人心绪,王爷下次找我,如何?”
慕容靖又看了眼许倾城。
心中微微触动。
她竟懂自己。
年少热血时,他也曾想过自己将来会娶妻。
那时候他想,他要的必须是一个能够和他比肩的女人,他不喜欢那种整天呆在後院绣花做羹汤的女人。
再後来,过了那个年岁,他就无所谓了。
再如今娶了她回来,本打算将她做个摆设的,但到底是不能了。
叫她做摆设,实在是太可惜,也违心。
“那就来一局吧,”捉住抚在眉心的细手,慕容靖拉着许倾城进了佛堂,“这里有棋吗?”
“有。不过棋盘放在架子上,有点高,要王爷去拿哦,我拿不够。”
“哪里?”
“那儿。”许倾城擡手给慕容靖指了个方向,自己则是去取棋子了。
回头看一眼慕容靖伸手取棋盘的样子,许倾城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这应该也算是夫妻和睦吧?
两人很快面对面落座,许倾城的棋艺倒也没有她说得那麽差,但也不输慕容靖多少。
一盘棋下完,时间也不早了。
守门的婆子见两位主子身边没带下人,便想替他们掌灯。
不过许倾城不想旁人打扰她和慕容靖之间的清静,便自己打了灯笼。
一个灯笼到底是有些暗了,许倾城下台阶的时候差点就踩空。
但下一瞬,她的手就被另外一只干燥修长的大手给握住了。
是慕容靖主动牵起了她的手。
许倾城瞬间连脚步都轻快起来了,仰头笑盈盈道:“王爷的手牵起来好舒服。”
慕容靖垂眸,盯着她的眼睛,目光又深又沉。
忽地,他擡起另外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後脑勺。
双唇重重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