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汝婷忍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开始崩溃,她看到地上全是从自己身上流出来的血,她感觉到身体正在失温,她浑身颤抖,神情难掩恐惧,“乐砚哥哥,我会不会死……”
乐砚费力地将她背起来,才安抚她道,“不会死的。”
这个年纪的男生普遍发育比女生还慢,乐砚也没有例外。
体重和她不相上下的人得费多大力气才能背得起她。
因为乐砚安慰的话,让她没那麽害怕。她搂紧乐砚的脖子,头挨着他的头,任由他背着自己狂奔。
不一会儿,她被乐砚送上邻居的汽车後排座位,一路上风驰电掣,可比拨打120来得省时多了。
到了医院直接被推进急诊室,乐砚帮她挂号缴费。路上已经通知了意汝婷的家人,这会儿他们也正往医院赶来。
意汝婷伤得很重,伤口又长又深,需要做双层缝合,甚至只差几毫米就伤到大动脉,按照医生的话来说,也不知道算不算另一种幸运。
缝合手术连局麻都没有打,说是靠近神经,怕以後腿脚麻木。
从清创时医生的手指直接进去抠挖,看有没有陶瓷碎片残留,到无麻药状态下缝合几十针,意汝婷都不吭一声。
而在门口等着的乐砚已经买好她爱吃的反沙腰果准备哄她,却没想到她被推出来的时候脸上异常干燥,一滴眼泪也没有。
讲到这里,意汝婷不禁破涕而笑,“结果奶奶说太上火了不给吃,怕炎症。”
“是啊,某人还因为我吃‘独食’生了我半个小时的气。”,乐砚走得很慢,不是因为她重,而是因为此刻的氛围太过美好,他不忍心打破。
“乐砚……”
“嗯?”
“你是从什麽时候发现自己喜欢我的?”,这个问题她想问很久了,奈何之前和单垚谈恋爱,实在不合适问出口。
“等两年後再告诉你,那你呢?什麽时候就喜欢我了?”,乐砚将问题甩回给她。
意汝婷无语,就这麽难回答吗?
那她也不说。
“谁喜欢你了……”
“好好好,你不喜欢。”,乐砚低笑,“今晚回去吗?”
“你想我回去吗?”
“你说呢?”
“那别回去了。”
乐砚用了一晚上的时间让她好好记住他的所有,也用一晚上让她接受分开两年不联系这件事。
也做出了最後的让步,不删微信。
送他登上飞往美国的飞机之後,她便开始煎熬的度过他们这场漫长的赌约。
日子与以前无异,只是经济状况好了起来她再也没有去兼职,而是用这个时间钻研学业,或者在周末的时候回家陪陪奶奶。
她时常想起乐砚,也会偶尔怀念单垚,不过她再也没有想要谈恋爱的想法了。
她有时候也会怀疑是不是被乐砚“驯化”了,她这麽一个花心大萝卜,居然这麽久没谈恋爱,甚至连个人都没看上。
虽说断联两年,但乐砚兴许是怕这个没良心的真的心硬忘了他,在过年还有她生日的时候还是会寄来一份跨洋礼物。
但微信能不发一个字就不发一个字。
而干净的对话框维持了一年就被意汝婷一次醉酒给打破。
那天几个要好的朋友一起去酒吧喝酒蹦迪,意汝婷还故意拍了几张在舞池扭动的性感照发了朋友圈,想激乐砚来管她,甚至训斥一顿都行。
可她喝多了,又像之前忘记了时差这回事。
“招惹”计谋没有得逞,酒精却在她脑子里得了逞。
回到公寓,她已经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却还惦记着远在美国东海岸的某个人。
酒壮怂人胆,点开对话框快速拨了个视频通话过去,她好想他,好想看他一眼。
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她不禁怀疑当初是不是为了哄她,说是不删微信,实际上是连这个微信都不用了。
正当她以为无人应答的时候,视频被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