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倒数第二节课课间还看她趴着,怕她这样睡下去要出事才过去敲了敲她的桌子。
她迷迷糊糊擡起头,脸被闷得红扑扑的,“怎麽了?”
单垚半蹲下来,与她高度齐平,“你哪里不舒服吗?”
这话不是前几天她问他的吗?怎麽今天反过来了?
干嘛在人家生病的时候这麽温柔的关心啦,本来就还喜欢着,又忘不掉了怎麽办?
当然这话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表面上还是很正经的回答他。
“我头有点晕,还想流鼻涕。”
单垚觉得她应该是感冒了,“走吧,我送你去医务室。”
虽然她不理解为什麽她趴了一天了单垚现在才来,但她察觉到自己身体确实已经不舒服到一个极限了,只好起身和单垚走。
量了一□□温,有点低烧,校医说是着凉引起的。
为了不耽误下节课,要了一片退烧贴便赶回班里上课了。
回班里的途中两人一前一後,谁都没有开口先说话。
贴上退烧贴,艰难的上完最後一节课。
平时放学铃声一响,老师一说下课,她就兴冲冲的出班门,今天整个人病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手上收拾书包的动作也慢了许多。
乐砚去了省城,这未来一个月她都是自己一个人上下学,她不想去打扰任昕泠和于骁丞难得的二人世界。
拖着沉重的身体慢慢悠悠的走在街上,走两步停一下,左瞧瞧右看看,以前怎麽没发现这条路有这麽多家精品店,格子店。
她站在橱窗边盯着里面一个水晶球看,忽然就想起几个月前的圣诞节,乐砚没有按照约定给她送水晶球。手伸进口袋里想拿出手机发信息控诉他,转念一想又怕影响到他训练,就此作罢,等他回来再讨伐他。
晃荡了半个小时,天都黑了才走了不到一半路程。
忽然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不是难受吗?还不快点回家?”
她转身,单垚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你怎麽在这里?”,说完感觉喉咙发痒。
“抱歉,跟你一路了,我看今天没人来接你,怕你身体不舒服出什麽意外,所以一直跟着你。”,单垚义正严辞地说着,仿佛只是在履行班长的职责。
“哦……我没事,太早回家也无聊,就随便逛逛。”
“坐我的车回去?”,单垚目光如炬,言语坚定,有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压迫感。
也走了挺久了,确实又累又疲惫,单垚都没和她计较,她也就不矫情了。
两人都靠着门坐着,谁也没搭理谁。
司机好奇的往後视镜看了一眼,又快速收回视线
。
一路上眼睛都望着窗外,细数每一块广告牌,怕被他看出自己的紧张与不安。
单垚也没主动和她搭话,虽有些难过,不过她认为自己活该。
车只开了不到十分钟便到了,单垚跟着她下车,她道完谢,示意自己上去就好了,可单垚不放心,硬要送她。
到了家楼下的单元门,意汝婷没在往前走了,她在单垚面前站定,又一次道了谢,好像除了道谢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别的可说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嗯,走了。”
单垚这回没有像从前一样等到她进去才走,说完直接就转身了。
她突然发现自己接受不了这种落差,喊住他,没头没尾地问道:“单垚,你恨我吗?”
单垚没回头,但脚步停下了,语气冷漠,“不恨,但我没原谅你。”
丢下这句之後,单垚真的走了,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她再也没有脸面去问他有关于他们之间这些爱恨纠葛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