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条歌曲链接,但起码还有啊。
她终于确定,单垚把她删了。
她没勇气没资格去质问,不过答案也显而易见,他单垚也不想玩了,一拍两散是最好的结局。
她推开窗,风吹散云层,月光撒了满地。
如果你也擡头看月亮,那就是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很快,一切又回到以前。
她回到奶奶家住,乐砚和任昕泠每天都接送她上下学。
而单垚和她之间也恢复到普通的同学关系,甚至在董冼华那里也提出了请辞了,不再帮她辅导。
*
一到年底时间就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寒假。
这天意汝婷躺在院子里奶奶那张躺椅上,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晃着。
嘴里磕着瓜子,手里捣鼓着父亲从日本带回来的卡西欧神器。
也不知道一把年纪了,是怎麽知道小女孩现在流行这个拍照神器的,而且价格不菲,还挺舍得。
奶奶拿着扫帚要来扫被她吐一地的瓜子壳,她闻声便站了起来,“奶奶,我来我来,你躺着。”
扶着奶奶躺好,拿起扫帚三两下就把地给扫干净了。
把扫帚拿到墙边倚靠着,忽然擡头发现好久没注意到的桑葚树居然长高了这麽多。
“奶奶,现在的桑葚能吃吗?”
奶奶骂她馋猫,却又说如果想吃也可以,给她拌点糖再吃,不然太酸。
“不用不用,我就是问一问。”
奶奶闭着眼睛,晒着冬日的暖阳,嘴上念叨语气却宠溺,“就知道你不吃,被你表哥吓出毛病之後哪次吃过了。”
小时候她还是很喜欢吃桑葚的,特别是还没熟透的桑葚带着点酸,奶奶往里放一勺糖,趁还没融化之前送进嘴里,酸和甜在嘴里碰撞,桑葚汁将白砂糖慢慢融化,味道层层递进,刺激着味蕾。
但是,让她的世界里少了这个美味甜点是她的二表哥。
那日也是一个艳阳天,她和乐砚丶任昕泠,还有表弟几人在院子里的番薯地上抓七星瓢虫,表哥来到家中找奶奶。
意汝婷虽说不喜欢外婆,但和表哥还是很亲的,因为他觉得表哥很聪明,长得又帅,在乐砚出现之前,她喜欢的一直都是表哥。
她凑过去,听到表哥问奶奶能不能摘一些桑葚叶给他回家养蚕。
她一听就来了兴趣,奶奶还没答应,她就拉着表哥走了,边走还边说,“可以可以,表哥,我们这里好多人呢,可以帮你摘好多。”
柯小敏看着她人小鬼大的样子,无奈又好笑的摇了摇头,进厨房继续忙活。
农村长大的孩子都会“上天遁地”,爬树对他们男孩子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乐砚和表哥一起爬上树,他们三人在下面给他们加油,口号喊得撕心裂肺,不知道的以为两人是在参加奥运会。
不一会儿,就摘了一大筐。
几个人都没见过蚕,想跟着去看看,表哥也就带着他们一起去了。
而当表哥掀开养蚕的盒盖时,意汝婷看了两眼就惊恐的往後退,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乐砚和任昕泠赶紧去扶她,同时问,“怎麽了?”
她竟被恶心到说不出话来,盒子里的蚕蛹密密麻麻,一条叠在一条上,钻来钻去蠕动着,她一想起来就反胃。
长大後才知道,原来她有密集恐惧症。
本来已经在努力调整心态,而表弟还调皮的拿起一根棍子挑起一条作势要放到她身上,她吓得一个劲後退,这下直接哇哇大哭起来。
乐砚直接甩手打掉棍子,蚕也跟着摔在地上,表弟气急败坏,对着他们吼:“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出去!”
最後就是被轰了出去,而家里的大人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