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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故事（第3页）

“有有有。”，奶奶走去拿药，篮嘴里还念着：“还好平时家里都备着药，你这臭妹整天无心无魂。”

乐砚幸灾乐祸，“听到没，你奶奶都说你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

“我怎麽？”

这时奶奶已经拿着药蓝走了过来，她只好装作无事发生，咬着牙“恶狠狠”的说：“没什麽！”

“两人又嘀咕什麽呢？”，奶奶挤了几滴万金油在手心，搓开了覆在她的脚踝上，掌心顺时针打圈按摩着。

稍稍用一点力她就喊疼，奶奶不管，还对着乐砚说：“你看这个娇气包，从小就被我惯坏咯……还有，你和泠泠太照顾她了，她从小就爬到你们头上作威作福。”

这话她可不同意，乐砚很多时候也“欺负”她的好吧！“奶奶，你乱说！”

乐砚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们都比她大，让让她是应该的，更何况我小时候就答应您了。”

还有她不知道的事？“小时候？什麽时候？我怎麽不知道？”

见她痛得脚一直往後缩，乐砚帮奶奶抓住她的脚，“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一直低着头给她按摩的奶奶这时擡头看了乐砚一眼，“小砚喜欢我们妹儿吧？”

乐砚看了她一眼，咧开嘴，笑了。

意汝婷一直都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很阳光，每次眼睛都会眯成一条缝，饱满的卧蚕往上挤，把眼睛挤成一个弯弯的弧度，厚度适中的嘴唇因笑肌牵扯变得有些薄，露出洁白的牙齿。

真的好像一只大狗狗哦……

“喜欢，当然喜欢。”

怎麽就改口了？前几天还说不喜欢。

又听到他说：“从小就想要个妹妹，这不正好，汝汝比我小一岁。”

奶奶又瞧了他一眼，这次却什麽都没说。

深夜，躺在奶奶身边睡不着，翻了个身。

奶奶似乎也没睡着，手上用蒲扇扇风的动作依旧。

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进入睡眠状态，不一会儿，感觉不到有风了，应该是奶奶没继续扇了。

听见蒲扇放下的声音，接着奶奶开了口，“妹儿是不是很讨厌这个家？”

她怕伤奶奶的心，久久都没有回答。

“你不说奶奶也知道，你看上去大大咧咧，实际上心如绵针，从小就知道察言观色，照顾别人的情绪，你现在不回答不就怕我伤心？奶奶怎麽会不了解你？”

“奶奶……”

“你别说，听奶奶说。”，奶奶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轻拍她的後背，“你爸妈今天这个局面，不单单是一个人的问题导致的。先说你妈，站在她自己的角度，她是爱自己，万事只考虑自己。她对不起家庭，对不起丈夫，对不起孩子，但是她对得起自己，但她爱自己这个决定不应该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之後才作出。”

手还在缓慢的轻拍着，“再说你爸，虽说疼老婆，怕老婆，但也逃不掉大男子主义。你妈越要强他就越是不服，明明两人刚结婚那阵感情还那麽好，最後却还是变得一地鸡毛，话没说两句就要吵，搞得家不像家。”

有些事情，奶奶没有说的那麽直白，但是她都懂，奶奶其实也想让她不要把自己困住在那些记忆里。

奶奶长长叹了口气，“是该恨他们，你如果觉得待在这个家不舒服的话，等高三了奶奶也给你在学校周边租个房子给你住，像骁丞那样。再忍两年，好吗妹儿？”

她眼睛像被爆酸的柠檬汁喷溅到一般，酸到她想流泪……

她一头扎进奶奶怀里，抱住。

“奶奶……”

“睡吧。”

这世界，什麽都在变，唯独奶奶的爱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