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季节温度适宜,轻柔的风吹过,彷佛能慢慢抚平不知名的躁动。
陈凛在他身旁坐下,把手机递还给他:“我送你回去。”
文从简坐在餐厅外的台阶边,手里夹着一支烟,神色笃定:“我等谭成,他会来的。”
陈凛握着手机,低声说:“从简,谭成要结婚了。”
文从简抽烟的动作顿了一下,望着前方,眼神有些迷茫,一个即将步入婚姻的男人,一段法律承认社会承认世俗承认的婚姻摆在眼前,即便他再钟情谭成,也没有任何办法与理由去阻止。
不过,文从简眼中的迷茫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他嗤笑一声,扭头去看陈凛:“黎大小姐眼睛又不瞎,谭成长的也没你白净,我把话撂这儿,他没有嫁入豪门的命。”
这番话听得陈凛哭笑不得,心里却也不得不承认文从简讲的话在某些方面很有道理。
他从沈泓口中听闻,黎昕与沈家关系密切,本来背靠沈休一切顺利,谁料近年投资的项目缕缕有人使绊子,黎昕明里暗里吃了不少亏。
高深的商业模式陈凛并不太懂,他只知道黎昕在公司内部权力远不如以前。
或许她的对手忌惮沈休三分,但单凭世交关系,远远达不到助力效果。
早些年他知道谭成受沈氏资助,一路摸爬滚打上来,後来才得知,实际上他只是沈休一人资助,就连沈泓也不知他们相识于何时何地。
沈泓曾直言,谭成是沈休的心腹,许多核心机密,谭成比他知道的都要多。
“黎昕选择谭成其实在一定程度上跟沈休绑在了一起,这样她既能坚持自己原来的想法,也能借力摆平那堆乱摊子。”沈泓隐晦地对他表达。
无论真假,终归是一辈子的事,陈凛想的头疼,揉了下鬓角,取下了文从简手里的烟蒂。
文从简没再说什麽,断断续续三支烟过後,前方飘过来一阵汽车尾气。
‘啪’地一声,车门震天响,谭成下车,摆着一张深仇大恨的脸往他们这边走。
他还真来了!陈凛挥了挥眼前的尾气,直想给文从简拍拍手。
嗯?不对!
陈凛恍然间看到谭成身後有一个纤细的背影,小跑着也正在往这边来,他起身确认,等看清她的模样,顿时觉得眼下的场景玄幻了起来。
“宝贝儿,谁欺负你了?”她喊出口的第一句话,险些把陈凛惊的没提起来气。
陈凛很有颜色地往後退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黎大小姐小跑着赶超谭成,气喘吁吁地蹲在了文从简跟前。
接着,陈凛又见文从简嘴脸一变,对着黎昕委屈巴巴地指向谭成:“他!他骂我有病!”
黎昕当即回头:“道歉!”
谭成歪着身子站,眉毛一掀:“你跟谁一家子的?”
陈凛听得简直想爆粗口,他一边给文从简操心,一边又为谭成担忧,闹了半天他们还挺和谐。
他酝酿了好半天,站在三人中间问:“你们。。。。还挺熟?”
黎昕擡头,彷佛刚瞧见他:“诶?陈凛,你怎麽在这儿?”
文从简醉意来的十分适宜,挽着黎昕的胳膊也问:“陈凛,你刚下班吗?”
陈凛气的想大笑几声,他磨着牙,走到文从简身边,弯腰往他背上猛拍了一把。
“白眼狼!”
他说完掉头就走,谭成急吼吼地追过来,不忘回头交代黎昕先看着文从简。
“儿子!等等!”追到路边,谭成拽住他,“怎麽说着说着还生气了呢?”
陈凛忍无可忍,擡脚就踢:“儿子,亏我直惦记你,你们搞什麽?”
谭成往身後瞥了一眼,别别扭扭地问:“他说什麽了?”
“他说你有病。”
“你才有病。”谭成回嘴,“问你正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