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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第2页）

“等等，”她听到老师说，“殿下，三日後就准备登基吧！”

只有皇帝登基，天柱才能出现刹那，她也好尽早确认天柱的位置。

陈慕一怔，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向老师问清楚原因，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除掉苏桐。她已经看清楚刺入柳绮山肩膀的箭矢和牧湛鹤身上的一模一样，那些人不是柳绮山杀的，是苏桐。

如果不是她最先怀疑她，她们就不会打起来，柳绮山也不会中箭，更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悬崖之上的风很大，吹得柳绮山的发丝乱晃，她想伸手拂开，但却因为太累根本擡不起手。

这样想着，有人刚好替她将碎发拂到而後，她动作温柔又缓慢。

“……沈大人，我已经撑不住了……您不用再费心思救我了。”

沈清漾凉凉看了她一眼：“我还没来得及将你赶出师门，你就先不认我这个老师了？”

柳绮山听到前面那句话的时候，心凉了半截，直到下半句话传入耳畔，她的心骤然柔软下来，连带着眼睛酸胀，几乎要落下泪来。

“我教她是因帝师一职，可你是我自己选的，你们本来就不同。”

不知道那几个字触到了她，柳绮山眼泪汪汪，哭的抽噎起来，胸口的血流的更汹涌了。

沈清漾皱眉：“别哭了，难道你是真的想死？”

“……我就是开心，我以为老师是因为我代替了她，所以才收我做学生。”

沈清漾动作一顿：“有这麽一层原因。”

柳绮山嘴角向下弯，似乎更难受了。

“但为什麽不是别人代替了她？这只不过是我们相遇的契机，是缘分。”

柳绮山抿唇，听老师这麽一说，她心里那股怨气居然消散了不少，随後她像是想到什麽，问：“那……在老师心里，我还是没资格登上皇位吗？”

箭终于被取出，沈清漾迅速倒上伤药止血，将人包扎好，柳绮山迟迟没听到沈清漾的回应，渐渐昏睡了过去。

沈清漾擦了擦额头的汗，松了口气，命算是保住了，接下来就是毒了。

马车受陈慕要求过来接送，当晚回去後，沈清漾调配了一晚上的解药，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熬出了解药。

按理来说，她是没时间做些事的，但就在不久前，她和宿振找到了缓解的办法，能成功为天界赢得喘息之机——可以称得上是一举三得。

天柱不仅不会崩塌，神尊能有充足的时间归位，甚至……魔神也会因此重伤。

三界会因为神尊的回归渐渐太平。

沈清漾端着药碗坐下，而做到这一切只需要魔神心魂去献祭天柱。

巧的是，她刚好就是。

得到解决办法之後，她假称有魔神心魂的消息，让宿振去寻找了。

沈清漾只是难过，她始终追求的仙君之位终究成不了现实了，但是三界不太平，她又怎麽能坐上仙君之位呢？

世事两难全。

即便是天界衆仙也不能仅仅因为她的身份就认为她生来有罪。

梵玉似乎是察觉到了沈清漾异常的状态，不由出声询问：“怎麽了？知道心魂的位置，我们能解决所有的事，神尊平安回去，你也能成为仙君，有什麽不高兴的呢？”

它说到最後尾音低下，几不可闻，像是想到了什麽，它震惊道：“难道你是因为柳绮山？你这药治不好她？还是……你觉得要离开庄廖了，心里难过？”

沈清漾见它越说越离谱，直接打断：“我还不至于因为一只妖失了本心。”

“那是为什麽？”

“嗯……我好歹在凡间生活了十七年，有些不舍正常。而且，心魂还没找到，我担心担心也是正常的，万一不在那里，我们岂不是——”

“别说了！它肯定在，你得相信你自己！”

沈清漾闻言笑了出来，她用帕子擦干净柳绮山嘴角流出的药水：“是，我得相信自己。”

梵玉：“我们定能平安回到天庭。”

“万一……回不去呢？”

梵玉被气笑了：“你在说什麽傻话？哼，就算是回不去，殒命在此，我之後也不会给你上香的！”

沈清漾垂眸：“好。”

“……”

床上的人手指微动，她缓缓睁开眼睛，先是看到了帷幔，然後视线才落在沈清漾身上。

目光中尽是陌生，沈清漾一怔，随即了然。

她将药碗放下，弯起唇角：“姑娘醒了？感觉身体如何？”

因为毒素的原因，她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但沈清漾现在还不知道她失去了多少，只能暗中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