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月上兰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檀追几乎用尽力气去挣扎,最後狠狠地咬了那少年一口。
等到月上兰拖着咏澜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白鹿仙君脸色绯红地站在窗边,看起来呼吸还有些不稳。
他愣了一下,“阿追,你也喝酒了?”
檀追努力将自己的呼吸放平,“方才在席面上喝了一盅。”
月上兰啧了一声,将自己挣扎个不停的徒弟随意丢在了床榻上,毫不客气地往他的嘴里灌了点解酒药。
紧接着,他注意到了白鹿仙君脖颈上的斑点印记。
月上兰纳闷:“这天药宗大冬天的还有蚊虫啊……”
檀追脸色一僵,留下一句不知道,快步走出了屋子。
月上兰愣了一下,似乎在最後还看见白鹿仙君冷冷地剜了他一眼。
一脸茫然,这是怎麽了?
檀追走在天药宗的云阶上,脑海中不断闪过的,是少年那痴狂的眼神,那有些粗暴的动作。
白鹿仙君的脸色越来越差,耳朵却不自觉地红到滴血。
竟然,竟然!
不能这样,他们怎麽可以这样……
檀追,你可是芙蓉的师尊!他是你亲手奶大的孩子!今天才刚刚满五百岁!
白鹿仙君不知道在心里骂了自己多少遍。
该死的,他还想起了之前自己中了合欢之药,对自己爱徒産生的臆想,那荒唐的,大逆不道的!
恍惚间,他似乎还听到了少年闷声的呼唤。
“师尊……”
檀追想到这里,身形一颤。
“乱了套了……”檀追哑声道。
……
次日一早,随春生起来的时候,正想用茶水润润嗓子,就感觉到了自己唇瓣上的伤口。
“嘶……”少年抽疼一声。
咏澜浑身酸痛,好像是昨夜被人揍了一顿一样。
他龇牙咧嘴地伸着懒腰,瞧见随春生的嘴巴,有些疑惑道:“怎麽回事,不会是咱们两个昨天晚上喝多了打了一架吧?”
随春生摇了摇头:“不知。”
咏澜看向一旁整理衣衫的司凤:“司凤,你还记得昨晚的事情吗?我完全不记得了……”
司凤不咸不淡:“不记得。”
他的视线有些飘忽地,落在了一旁检查自己唇瓣的少年身上。
今日,随春生去让天药宗长老们检查的时候,舟游长老的脸色,有些许不好。
舟游反复把脉许久,眉头越蹙越深。
最终他嘶了一声:“小仙君,你体内的修罗心魔似乎又有些活跃了,你最近是做了什麽事情,或是有了什麽恶念吗?”
随春生思索片刻,“并未,只是昨夜喝了酒。”
舟游长老疑惑地咦了一声,“喝了酒…那以後还是不要喝了,可能是喝酒让你的神魂不稳。”
随春生点了点头。
等到他从舟游长老那边回来的时候,正准备拿出相思镜,馀光就注意到了远处朝着他飞来的传音。
他疑惑地擡起眼来,这道传音的气息是陌生的。
直到画芷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他蹙了蹙眉。
“三日後,就是换眼的日子了。那天,你还是要与你的好师尊神魂交合的,在融汇的时候进行换眼之术。”
画芷还算开门见山。
随春生环顾四周,确认并未有人。
“知道了。”他的声音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