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张竹牒扔下台阶,仿佛一记记耳光正抽打在不时前还成竹在胸的梁王脸上。
梁王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侧身瞟了眼左右,冷声道:“区区黄毛小儿,也敢来我梁州放肆!宫商?”
“是!”
宫商上前半步,侧身看了看早已空空荡荡丶夜风凛凛的南隅夜市,举起双手,轻拍了两下。
只听“飒”的一声,长刀出鞘声惊破四下,一群惊鸟呼啦啦振翅而起。
不等衆人回神,齐整划一的行军声自左右暗巷里传来。
“咚咚——咚咚——”
大地震颤,风云变幻,连带廊下的灯笼都似骤然生了胆怯,扑簌簌摇晃不止。
“这是?”
“这是作甚?梁州军怎会在此……”
廊下衆人忍不住交头接耳,脸上纷纷生出惊疑之色。
“爷,他这是?”
疾风横剑挡在姬珣面前,脸色越发难看。
梁州高门之後汇集于此,梁王猖狂,莫非敢鱼死网破不成?
“王爷!”
一衆梁州军站定在梁王身後,朝他齐齐行礼。
“王爷这是何意?”
後知後觉事态的不同以往,廊下衆人纷纷变了脸色。
知州申让第一个沉不住气,顿然上前一步,一面作揖,一面恭声道:“虽不知出了何事,劳王爷夜半出兵,此间莫非有什麽误会?”
早前的随和不见踪影,梁王淡淡瞟他一眼,自领军手中接过长剑,一面左右端量,一面冷声道:“念在你我相识多年,若不愿做那祭旗的出头鸟,申大人,本王奉劝一句,少管闲事为好。”
申让浑身一僵,没等出声,又听对方道:“来人呐!”
“王爷!”两名士兵大步上前。
梁王轻一颔首,收起手里的长剑,偏头朝申知州方向瞥了一眼,沉声道:“请申大人到一边歇息。”
“是!”
“你!你们要干什麽?!”
“大胆!”
近旁的几人试图阻拦,皆为两名八尺身长的侍卫无视,直至申让面前:“大人,请!”
申让浑身一颤,瘫软倒地之前,左右臂膀被那两名侍卫擒住,提着直至墙根。
有他在前,被点到名的一衆“大人”皆失了反抗之力,乖乖走到一衆兵士之後,直至衆人皆成为梁王的“人质”。
“这是作甚?”
“不通不通……莫非要造反!”
闲看半日热闹,檐上两人闲不住,只片刻,你一句我一句,又唱起了双簧。
“造谁的反?”雪岭伸长了脖颈,神情间写满茫然。
“呃……陛下?”雾凇双手环抱胸前,眉间越发紧蹙,“莫不是太子?!”
“傻不傻?太子是他外甥!”
“他才傻,区区百来兵衆,如何造反?”
头顶上方一口一个造访,听得梁王气血上涌,转身朝领军道:“去!把那两个蠢货给我抓回来!”
“是!”
飒飒几声响,几名侍卫齐齐跃上房顶而去。姬珣脸色微变,侧身朝边上道:“疾风火影,去帮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