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欢迎。”
几人等行李的间隙就交换了联系方式,也关注了对方的社交媒体账号,她刚看了点开一个小雪出境解说的旅游视频,仲司砚就跟了上来。
他企图去拉她手,语气委屈:“真就这麽狠心,不等我?”
他从没感受过下机拥挤的人群,一下适应不过来,便落在了最後,等他下机,桑芜已经笑着跟这两人走出百米。
“先生先生,”小雪最先挺身而出,横在桑芜和他之间,“你再往前进就有点冒犯了。”
仲司砚忍俊不禁,看着小雪身後的人,摇头道:“冒犯?”
长山也跟了一句:“追求女生呢要有度,像你这样死缠烂打可不好。”
仲司砚没再说话,但也没离开,身高腿长的人像一堵墙一样立在那里,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乎是想看她怎麽说。
她原本不打算说太明白,但长山和小雪实在太热忱,她觉得再瞒着也不好,就说:“你们别担心,我们是认识的。”
认识。
仲司砚在脑海中将这两个轻飘飘带过的字眼过了几遍,觉得好笑,但也没反驳。
“啊?”小雪突然凑近桑芜,将手拢在嘴边与她耳语,“你别怕,虽然长山比这人矮,但他常年抗大炮,有的是力气。”
“没骗你,你们别担心了。”
见桑芜坚持,她也没再说什麽:“哦——那好吧。”
小雪的行李箱很大,也很重,有两个,长山去拎其中一个了,小雪便吃力地去拎另一个,桑芜搭了把手,不禁感慨:“原来旅拍博主行李这麽多啊。”
小雪笑了笑,说正常,而後赞道:“你力气好像跟长山有得一拼。”
桑芜:“……还好。”
几人道别後,桑芜才等到自己的行李,一拎下箱子便打算往外走,却被那堵墙拉住了腕子。
首都位北,对比宁港,这里还冷得很,但隔着厚厚的毛衣,她都仿佛都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热度。
他抿抿唇:“等等我——”
“这麽大个人,干嘛要等?”
“怕迷路。”
“有指路牌。”
“看不懂。”
她无语地擡眼看他一眼,一本正经,仿佛那如三岁的发言人不是他一样。
她也没甩开他的手,只是平缓了一下,用正常的语气说:“我去拦车。”
“车我安排好了。”
桑芜:“……”
理由都被堵死了,她只能认命:“行。”
她一只手搭在行李箱的拉杆上,一只手任由他牵着,他搓了搓她的指尖,觉得格外凉,便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注意保暖。”
“……”
连句礼貌的谢都不给了。
等到他的行李箱转悠出来,他便接过桑芜的行李箱用一只手操控着往前推,另一只手则与她十指相扣往前走,哪怕坐上车後座,他都没有松开,仿佛一松开就会失去一样。
桑芜一坐定就看着小雪的时候,镜头前的人笑得灿烂,手上抓着一把雪扔在镜头上,踩着厚厚的雪地跑得很远,随後治愈的嗓音便说:“如果一定要看一场雪,那你一定不能错过……”
仲司砚撇了一眼,下定决心打破沉默:“我们也可以去。”
但她的拒绝干脆:“不去。”
仲司砚:“……”
小雪选的配乐是前段时间很火的一首情歌,用网友的话说就是极具宿命感,在视频的最後出现,搭配着雪夜的景色,仿佛下一刻就会有极光出现在天际。
但桑芜没看见极光,只听见他的道歉:“桑芜,对不起,我错了。”
视频也播放完成,车厢内一片静默,他忐忑地等待她的审判,手心仿佛都快沁出汗来,紧张得身侧的人都能明显感受到。
许久,他才听见她说:“你没错。”
仲司砚:“?”
这——为什麽和网上教的对话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