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厨师。”
常会灵一愣:“啊?”两人穿过会客厅往里面工作台走,直到看不见仲司砚了,她才说,“我看着不太像啊。”
况且那人胸前的装饰品一看就出自桑老师之手,她的风格还是很明显的,贯爱古今结合,不跳脱丶不死板的同时又保证了作品的古朴韵味。
所以她大致也能知道那人多半是桑老师的对象了。
“逗你的。好了,这里就是我日常工作的地方,不过有时候我会在会客厅那张工作台上,你就自便啦。”她指着另一间房说,“那边就是原料存放室,我知道你是天生漆艺圣体,不怎麽过敏,但碰生漆的时候还是要注意。”
“嗯嗯。”常会灵将她的叮嘱都牢记于心,四处打量着这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工作室,心底止不住地喜悦。
倪青山的展览会在首都举办,发来邀请函时,忙里偷闲的两人正在窝在二楼沙发上看电影。
看她皱了皱眉,他很自然地问了一句:“怎麽了?”
她没明说:“要去首都三天,怎麽办啊?”
某人听到“怎麽办啊”就像是触到开关一般,快速垂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想要我陪就直说。”
“嘿嘿,不用直说你也懂。”桑芜狡黠地笑着,“那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没事,有裴潜行盯着。”他说得坦然,就连桑芜都止不住在心里为那位裴友默哀。
“话说,我还没见过他呢。”桑芜有些不满,“你都见过我师姐她们了,我却连你朋友的面都没见过。”
“……”
他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用一个深吻占据了她的思绪,两人依依不舍松开时,她也心领神会地没再提这个话题。
去首都前,她和吴筱念约好去做家居订单的扫尾工作。去之前,她还有些担心吴筱念:“师姐,要不我和小常去吧?反正她最近也说想接触一下市场这一块的。”
“不行!”吴筱念拒绝得干脆,“我要是躲着,别人指不定还认为我害怕呢。而且,这个合作我从头跟到尾,我最熟悉。”
有时候,比起桑芜,吴筱念的固执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去到现场,吴筱念又一下就从那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蔫了下来,因为来对接的根本就不是周泽,桑芜小声问了那边的人一句,那边只说周经理休假了。
也是看着吴筱念这副样子,她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人说是放下了,其实内心却还陷在泥沼中挣扎,失恋的後坐力原来如此强。
订单确认交付後,两人就一齐走出了这栋写字楼,她没想好说些什麽,怕吴筱念有应激反应,就扯了金岑山出来谈论。
吴筱念果然恢复了些精气神:“他啊,好像说不想做什麽艺术家了,跟家里吵架了,最近在找房子呢。”
“那他要做什麽?”
“鬼知道。”吴筱念意识到不对,蹙眉看着她,“桑桑,你这麽关心那家夥干嘛?”
桑芜:“……”我这不是在燃起你的斗志吗?
这栋写字楼位于整个宁港最繁华的地带,一下楼就能有好几个商贸广场。两人本就预备忙完去逛一逛,索性将车也就停在了商场的车库,这下要步行过去。
提起金岑山,吴筱念想吐槽的就海了去了,她喋喋不休地讲述着,桑芜便也微微笑着,偶尔附和。
错眼往身侧的咖啡厅看的时候,两道熟悉的人影印入了她的眼眶——
男人一身熨帖地高定西装,微微向椅背靠着,是一个极其放松的姿态,而他对面的女人知性优雅,笑面如花,浅浅的梨涡中像是盛满了蜜糖。
“桑桑,你怎麽了?”感受到她的愣神,吴筱念靠近她。
“没——”
没等她缓过神说完这句话,吴筱念就发现了她刚刚看见的情景:“那不是你老公吗?对面那女的是谁?”
她呼出一口气,沉声道:“舒尔。”
吴筱念自然不知道这舒尔是何许人也:“谁啊?你们都认识?”
“前段时间我不是接了个珠宝合作吗,她是合作方。”
“你的合作方,你老公去谈啊?”
“他俩是师兄妹。”
“哦——”
大抵是桑芜说得没什麽令人遐想的内容,吴筱念很快就跳过这个话题了,但桑芜这次的心情却比之前要沉重许多。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左林报备过很多次商务合作会谈,基本都有他陪同,那像这样的会面就只是私人约见了呗。
在吴筱念拿着衣服去试衣间的时候,她点开了仲司砚对话框,敲下一行字:你在干嘛啊?
对面很久都没有回复,大抵是没看到。她却微微有种细密的窒息感,不算很强烈,就像心口压了一块石头。
吴筱念挑了一件初夏的明艳长裙,出来绕着试衣镜转了几圈,看着脸色不好的桑芜,立马反应过来了:“桑桑,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桑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