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很危险的时候,他连忙迫使自己清空大脑,走到桌前。摸了摸缠缠毛茸茸的脑袋,它舒服地喳喳叫了几声,闭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他喂缠缠吃了一口零食,为它鸣不平:“你对它太严格了。”
刚刚她一直在引诱缠缠,可缠缠偏不顺她的心意,以至于摆在桌上的零食,缠缠一口都没吃到,急得团团转,还歪着脑袋冲她撒娇。
虽然馋,但小小个的东西还挺聪明的,因为一撒娇她就会心软地安慰几声,语气便没那麽冲了。
“那你干嘛!你纵容它偷奸耍滑,你知不知道慈父会在孩子面前没有威严?”她气愤极了。
但某人的重点总是和她不一样:“这下我不是叔叔了?”
“……”
“那你呢?是什麽?严母?”
“严母”连忙捂住了缠缠的耳朵,说:“这人乱说的,缠缠别听!”
说自己严格,自己以後还怎麽开展教学?况且缠缠才没有那麽玻璃心。
缠缠怕冷,所以在它来了之後,屋内基本都有暖气,原本她想将它专门放在一间屋子里,这样也不至于太耗电,但某人大方,说他包揽电费了,况且天气越来越冷,人也是受不了的。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仲司砚就突然变得正经起来:“桑芜,我可能明天就得走。”
“回瑞海?”
“嗯。”他觉得没什麽好瞒的就继续说了,“三叔那边出了问题,还挺大的,需要去善後。”
她心里有些不满,又有些舍不得,但拼命安慰自己,早晚都要面对,便道:“行,那明天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这次开车走。”
“嗯,行。”直到这时,她的语气才有些不对。
说好晚点走,失信就算了,现在还不让自己送,不送就不送,自己还懒得面对分别那场景。
“到时候你也回去了,我会叫吴婶过来照顾缠缠的。”
“不用,”听着那像极了交代後事的语气,她生硬地拒绝,“它跟我回湖城,学习不能间断的。”
两人都油然而生一种争论孩子抚养权的既视感,却都别扭地没看对方。
“……”
他微微啓唇,最後还是什麽都没说。
这次是自己理亏,他知道的。
当晚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她却背对着那人,简直就是将“我正生气”四个字如精忠报国般刺在了背上。
他感谢缠缠给了他睡来这间房的机会,因为它来到丹漆随梦没两天,就去他住的那间房间撒泼,还在他床上留下了属于它的印记,他就那样极其顺其自然“被迫”地搬来与桑芜同住了。
这一住就没再回去。
看着这人的背影,他靠过去强势地将某人圈在怀里,下巴抵在那人的头顶,声音从振动的胸腔闷闷传来:“汤都喝了,还不能原谅我?”
她还气着,语气算不上好:“你天天就会做那个破汤是吧?”
一边说着还一边去掰他的手,想挣脱他的束缚,可那人圈得紧,她始终没得逞。
“不是,还会很多别的。”见她能回复自己,就知道这事并非无法转圜,他将头埋进对方的肩颈,细细嗅着独属于她的味道,磨蹭两下,像是做错事的缠缠将头靠过来撒娇一样。
他在道歉上面自有章法与心得,一连串的动作做完,桑芜就已经在这种种讨好中心软,本来她也不是真生气。
她转过身,对面前的人说:“算了,吃人嘴软。”
“软吗?”他闷闷地笑出声,说完在她的嘴唇上啄了几下,仿佛是在细细咂摸着,说,“好像是挺软的。”
她羞恼得伸手在他的腰上掐了一下,直到他连连求饶,才放过他。
即便他拒绝了,但她还是在跟他说完“一路顺风”後,才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