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夸他们两个,到时候就要骄傲自满了。”贾赦笑道。
“侯爷明鉴,在下可没有乱说,如若我家那臭小子能够有两位小少爷一般懂事上进,我就要给祖宗烧高香了。”想起自己的儿子薛蟠,薛鹏就叹了口气。
“薛兄弟这麽能干,孩子自然也不会差的。”贾赦客套一句。
薛鹏叹了口气,“那小子无法无天的,我这个当爹的又忙,没太多时间管束,他母亲又是一个宠孩子的,我想要罚他,便被他母亲给拦下了,真真是慈母多败儿。”
贾赦继续客套道:“孩子还小,慢慢管教就是了,对了,你怎麽这时候来京城了?”
“王仁的事情我已经听说过了,二舅兄这事儿做得有些不地道,我听到後都生气,只是这事儿上,我也说不上什麽话,还望侯爷勿怪。”薛鹏道。
“怪你做什麽,当初你送王仁来京城,便已经提醒过我王仁的情况了,我是领情的。”
听到贾赦这麽说,薛鹏放下心来,道:“其实这次来京城还有另外一个事情,听闻陛下想给太上皇修建行宫别院,也想看看有没有什麽是我们能争取到的营生。”
“你们不是主要给宫中送宫花吗?怎麽修建别院声音也想沾手?”
“家大业大,也想拓展拓展生意,去年金陵另外一家做石料的商行资金周转不开,就求到了我们家来,我们家入股了他们家。”薛鹏解释道。
“原来如此!你的消息倒也灵通,陛下确实打算替太上皇修建一座行宫别院,供太上皇居住,这事儿必定是让工部负责,和我们应天府关系不大,不过既然是工部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关系可以使,你且等上两日,我给你引荐一个人。”贾赦道。
“行!那我就等侯爷的消息。”薛鹏道。
贾赦在应天府,六部他接触最多也就是刑部和户部,修建别院是工部的事情,和贾赦搭不上,虽然搭不上也没关系可以使。
贾赦第一个想到的是陈飞扬,这人在吏部担任郎中,在考功清吏司任职,虽然是在吏部任职,但是他的职位特殊,在六部也是说得上话的。
贾赦和薛鹏都下意识地将贾政给排除了,明明贾政就在工部任职,而且按理来说,薛鹏和贾政的关系应当是更亲近一些才对。
陈飞扬收到贾赦的请帖,自然是按时来赴约。
“咱们的大忙人侯爷,怎麽想着突然给我下帖,这麽正式,有事儿直接让人过来和我说一声就行,还特意下帖。”陈飞扬笑着打趣道。
“这不是有人想要结识你,我只好做一个中间人,向他推荐推荐你,他叫薛鹏,是金陵的皇商,祖上还被太&祖皇帝封了紫薇舍人。”贾赦介绍着薛鹏。
“见过陈大人。”薛鹏连忙给陈飞扬行礼。
“既然是恩侯的朋友,便也是我的朋友,无须多礼。”陈飞扬笑道。
“是!”薛鹏有些拘谨地坐下。
陈飞扬的官位不高,好歹身上也是四王八公的後人,代表着老牌勋贵,薛鹏见到陈飞扬还是有些拘谨的。
“不和你绕弯子了,陛下不是想给太上皇修建别院给太上皇休养吗?这差事是工部的哪位大人负责的你知道吗?”
“是工部侍郎于易于大人,怎麽,你怎麽对这事儿感兴趣了?这和你们应天府没关系吧。”陈飞扬问道。
“和我们应天府是关系不大,但是薛兄弟对这事儿挺感兴趣的,薛兄家也是皇商,给宫中进贡宫花的,去岁又加了石料生意,这不是得了消息,知道要修建皇家别院,想着看看有没有这个机会。”
“原来是这样,也不是什麽大事,我可以引荐负责采购的工部大人,不过这样大的差事,很显然并不仅仅只有一家盯着,即使是购买石料,也不仅仅只有一家供应,京城这麽多显贵,都是想分一杯羹的,最後薛兄弟能不能参与进去,能分多少汤,就要看你自己了。”陈飞扬道。
“这是自然,多谢陈大人。”薛鹏连忙道谢。
“那就麻烦你了。”贾赦道。
“这有什麽麻烦的,京城中难得有这麽大的工事,各家也都盯着,大家都知道这麽一个香饽饽会有其他人来抢,最後拼的还是背後的势力。”
京城中的开销大,每年的人情节礼就是不小的花销,特别像他们这种勋贵人家,花销更是不小,有些人家对商铺营生也不擅长,便会走起关系,借助自己的势力和商人合作,商人再给好处孝敬,这种事情太常见了。
不过薛家倒是和寻常走关系的商人不一样,据他所知,贾史王薛是多年的老亲,关系很亲近,现在看来关系确实不错,恩侯都肯因为薛家的生意过来找他走关系了。
等三人就修建别院的事情谈得差不多了,陈飞扬看向贾赦,道:“我倒是有些私事儿和你说。”
薛鹏很是识趣地起身告退,说他还有其他的事情,先回去了,等陈飞扬的好消息。
等薛鹏走後,陈飞扬才道:“这薛鹏便是金陵薛家的人了吧,薛家今年与贾家没有联姻,倒是王家有女儿嫁去薛家,你怎麽这麽帮他?王子腾现在投靠了韩家,你可不要牵扯进夺嫡中去。”
“放心,薛鹏是商人,他知道分寸的。”贾赦道。
“你心里有数就行,还有王家能少来往就少来往吧。”陈飞扬再次叮嘱道。
“怎麽了?”贾赦问道。
“经营节度使的位置确定了,并不是王子腾,是从西北调回来的一个老将担任,王子腾投靠了韩家,这艘船他是下不来了,你以後和他来往,小心着些。”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也不知道王子腾是怎麽想的,这麽早就入局,如今陛下正值壮年,年富力强,大皇子和二皇子都还小,谁知道以後是什麽结果,而且宫中的皇子也一个接一个地出现,最後谁胜出,谁都说不准,他图什麽?”
“谁知道呢。”贾赦耸了耸肩,王子腾站队的事情与他关系不大,他已经提前和陛下说明他与王子腾之间的恩怨,只要以後继续保持对王子腾的距离就行,不过经营节度使的位置已经有人占了,王子腾赔了夫人又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此刻应该是该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