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冤枉,儿媳绝无害琏哥儿的心思,儿媳只是心疼侄儿,所以才接他来府上养伤,谁知道他竟然是如此的不堪,险些酿成大祸。”王氏叫冤。
贾母看着王氏叫冤的模样,只觉得厌恶,她厌恶道:“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当初我就是怎麽和你说的,琏儿绝对不会有事,怎麽,你是觉得我老了,管不到了是不是?”
听到贾母提起当年的事情,王氏抖了一下。
“如若不是为了政儿,我早就把你给赶出去了,这才过了多久?你又开始算计琏儿,王氏,你的胆子还真大。”贾母怒视着王氏。
王氏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哭道:“老太太,我也没办法呀,琏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心疼呀,我是为了珠儿呀。”
“混账东西,你现在还来攀扯珠儿了。”听到王氏提起贾珠,贾母更生气了,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向王氏砸了过来,顿时,将王氏的额头给砸破了,血从额头流了下来。
即使脑袋流血了,王氏也不敢擦,任由血液流下。
“儿媳心不安,珠儿一个人在金陵孤苦无依,得依靠自己的一步一步往上考,琏儿却能借助祖辈的荫封留在京城科举,日後,琏儿有爵位可继承,珠儿什麽都没有了,儿媳心疼老爷,心疼珠儿,只因为老爷比大老爷晚生几年,差别就这麽大吗?明明都是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儿子呀,想到珠儿一个人在金陵孤苦无依,我的心就像刀割一般。”
“那你也不该对琏儿动手,规矩就是这样,你就必须认命。”
“儿媳很想认命,可是儿媳不甘心呀,老爷也不甘心呀,老爷这些年浑浑噩噩,他努力了这麽多年,最後也只有一个工部员外郎的官职,日後这京城中,可还有我们的位置,老太太不是最疼老爷的吗?老爷抑郁不得志,老太太可看出来了?”
贾母想起了贾政,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她的心情十分的复杂,贾政可是她疼爱了那麽多年的孩子呀,如若不是疼爱他,当时王氏犯下的弥天大错她就不应该帮着隐瞒。
“老太太,我知道,您是最疼老爷的,您怎麽罚我都行,我都认,但是我不想我犯下的错牵连老爷和珠儿。”
贾母嘲讽一笑,“你认,你怎麽认?”
“儿媳愿意以後一辈子都吃斋念佛,为孩子们祈福,如若心不诚,就让我进阿鼻地狱。”王氏举起手发誓。
“你对自己倒是狠。”
“儿媳还有一个请求,兄长正在谋求京营节度使的职位,只是兄长的资历在军中并非最深的,武将本就难升,机会难得,兄长想谋求这个职位,兄长如若得了这个位置,便是二品大员,珠儿有了兄长这个舅舅在,日後处境也会好很多。”
“想谋求便去谋求,求我这个老婆子做什麽?”
“兄长在军中的根基有限,比不得老太爷立下的赫赫战功以及军中的声望,如若有荣国府帮扶兄长,兄长得这个职位的机会会更大。”
贾母定定地看着王氏,终于明白王氏来的缘由,原来是给王子腾求官的,并非真心实意地表示亏欠。
王氏被贾母的目光看得心虚,但是想着王子腾的话,她只能尽力一试。
“这事儿我做不了,老大继承了爵位,荣国府的人脉都在老大手上,你可以让你哥哥去找老大。”贾母道。
“荣国府的人脉是在大老爷手中,大老爷心中记恨,自然是不肯帮的,但是东府那边老太太还是能说上话的,当初东府的代化伯父的官职便是京营节度使,想必在京营,东府那边的人脉更好用,哥哥也不会亏待东府的,帮了忙自然有重谢。”
“你可以让你哥哥自己去东府。”
“哥哥已经去过了,东府那便拒绝了哥哥,听说是因为大老爷不高兴,敬大哥便也不肯帮兄长,但是敬大哥最听太太的话,太太去请敬大哥动手,敬大哥必定出手。”
贾母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她审视着王氏。
王氏被贾母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但还是坚持着。
“我如若不肯找敬儿来说话呢?”贾母道。
王氏擡头看着贾母,道:“当初的事情如若大伯知道了会如何?”
“王氏,你真是好得很,为了你哥哥,居然不惜拿自己的做赌注,你想过珠儿吗?”
“还请母亲垂怜。”
贾母咬牙切齿地看着王氏,心中愈发後悔,是她错了。
“滚!”
王氏知道贾母应了,她赌赢了,王氏再次俯身给贾母磕头,这才恭敬地离开梨香院。
看着王氏离开的背影,贾母捏紧了拳头,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等王氏走後,玛瑙才进来伺候。
玛瑙进来後,自然察觉到贾母情绪的变化,玛瑙什麽都没问,道:“老太太,小丫头们已经安顿好了,安排了琥珀带她们。”
贾母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是!奴婢就在外头候着,老太太又是叫我一声。”玛瑙道。
贾母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等玛瑙出去後,贾母的心情更差了,王氏真是好得很,贾母现在有了撕了王氏的想法,可是现在她还只能帮助王氏。
很快,王氏去求见了贾母的消息就被人告知了桑梓,不过,贾母和王氏是关上门说的事情,也打探不到具体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