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就好,这王家哥儿在金陵的时候就学坏了,你这些天先避着他些,我再想想办法,看怎麽把他送走,在荣国府,总不能让咱们自己不自在。”
“好!”贾琏应下。
桑梓叮嘱了贾琏,稍稍放心了一些。
只让贾琏注意莫要和王仁过多接触也不是什麽好的处理办法,最好的处理办法还是把王仁送回王家,而且还要顾全脸面。
贾赦回来,就听到桑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怎麽了?不舒服吗?”贾赦关心地问道。
“我在想我来大庆多少年了,似乎被大庆的这些规矩礼节同化了不少,环境真可怕。”桑梓皱着眉头,如若放在之前,她哪里会想着顾全什麽脸面,她直接会把王仁扫地出门,如今做起事来,反而是束手束脚的,一点也不干脆利落。
“怎麽了?今天是谁惹你不高兴了?”贾赦问道。
“是想着王家的那个哥儿,今日王氏带着王家哥儿去给老太太请安了,说身体已经大好了,因为先生难寻,王氏想让王家哥儿和琏儿一起学习,被我拒绝了,让王仁去贾家的族学里上课,虽然不在一起念书,王家哥儿到底是贾家的客人,与琏儿是同辈,难道真的不会接触吗?就王家哥儿的荒唐,换成我以前,直接把人给赶出去了,如今倒是要顾及面子了。”
“琏儿也不小了,能分得清是非,你也不用太担心。”
“琏儿是我们两个好不容易长大的,养得这样优秀,万一被带坏了,我看你去哪里哭。”桑梓没好气道。
“你实在不喜欢那王家哥儿的话,你也不用估计脸面,直接送客就是,反正我是永远都站在你这边的。”
“你现在是应天府尹,三品大员,还是皇帝宠信的重臣,御史都盯着你的一言一行,就怕找不出你一点错处来,而且你得皇上信重,挡了某些人的路,他们生怕你不犯错没有理由借口把你拉下马,让皇帝厌恶你,还是小心行事比较好,真要赶人回去,也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
听着桑梓的话,贾赦也叹了口气,感叹道:“以前没当官的时候期盼当官,等当了官,又想当大官,当了大官之後又有许多身不由己,还真是怀念以前混不吝的时候,不管做了什麽,都有人我兜底。”
第二日,王仁一早就被人从被窝里叫了醒来。
“什麽时辰了?”王仁迷迷糊糊地问道。
“已经寅时三刻了,爷,该起床了,您今日还要去族学呢。”小厮叫王仁起床。
“不是才寅时吗?还早呢。”王仁又闭上了眼睛,打算睡一个回笼觉。
“不早了,荣国府的马车已经在等少爷了。”
小厮将王仁拉了起来,熟练地给还未清醒的王仁更衣。
等王仁坐上马车才彻底清醒了,他看着外头黑蒙蒙的天,不爽道:“狗奴才,你好好看看现在的时辰,天都还没亮。”
小厮一脸无奈地解释道:“少爷,贾家的学堂开得比较早,您昨日答应过姑奶奶,今天不会迟到的,确实这个时候要去了。”
“贾珠和贾琏也是这麽早上课?”王仁阴沉着脸问道。
“贾家两位少爷上课时辰会更早,寅时已经在听课了。”小厮回答道。
“荣国府的少爷真是不懂享受,都已经这样荣华富贵了,也不知道多享享乐子,只想着念书,人生多麽的无趣。”
王仁这话,小厮是真的不知道如何接。
王仁也不是内向的性格,来了贾家的族学,很快就融入了进去,特别是王仁*出手大方,族学的学生们,不少都与王仁交好,王仁也在族学这些学生中打听到了,京城中各种吃喝玩乐的地方。
很快,王仁就乐不思蜀,心中想着他要把京城中吃喝玩乐的地方玩个遍。
“太太!仁哥儿已经好几天没去族学了。”周瑞家的过来禀报道。
“没去族学?那他去什麽地方了?”王氏问道。
“还能什麽地方,什麽青楼丶赌坊那些腌臜之地,玩的是一个乐不思蜀。”
王氏冷笑一声,道:“还真是扶不起的阿斗,给他上进的机会也不把握住。”
“现在怎麽办?不是让仁哥儿将琏二爷带坏的,如今仁哥儿自己被外面给勾引去了,完全想不起亲近琏二爷的事情。”
“不着急,先让他高兴高兴,知道京城中什麽地方好玩,日後也才更好地带琏儿去,至于他的心思野了也不打紧,毕竟,他手中可没有什麽银子,那一百两银子可不经花。”
“太太英名。”
正如王氏所想,王仁在外面乐不思蜀也是需要花钱的,王仁手中的银子可不多。
“爷,咱们的银子可不多了。”王仁在赌坊杀红眼的时候,小厮急忙拉住了他。
玩得正高兴,突然被打断,王仁十分的不爽,到底是跟着自己多年的小厮,王仁只是瞪了小厮几眼,便下了赌桌。
“怎麽了,王兄弟,是没银子了吗?我这里可以给你借。”赌坊的庄家道。
“不用了,我回去拿银子,改日再来。”王仁想也不想拒绝,又不是混得很熟,现在就借给他借银子,说不定就给他在挖坑,他可不想又被二叔丢去军营。
庄家也没勉强,放长线钓大鱼,这位王少爷一看就是经常进出赌场的常客,才来没有多久,对他们不信任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