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我知道了,会找贾政说一下情况的,你们先回去吧。”贾敬道。
“是!”
最後三人结伴离开贾敬的书房。
等贾琏他们三个走了之後,贾敬倒是坐不住了,便往荣国府来了,当然,因为他的身份,自然不会像贾琏他们两个那样走角门,他从荣国府的大门过来的。
贾敬过来了,自然是要先通报给贾赦,贾赦在荣禧堂见了贾敬。
“敬哥今日怎麽得空过来了?”贾赦问道。
“过来找存周的,存周呢?”贾敬问道。
“要找管事过来问一下,他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贾赦道。
说着,贾赦便让管事去打听一下贾政行踪,最後得知,贾政出门去了。
贾敬的眉头皱了起来,道:“存周给珠儿出了三道题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呀!琏儿先带着珠儿过来问我家夫人,我家夫人因为是南疆的圣女,确实学过一些,但是学的也是品鉴别人的文章,自己写得一般,便给他们出了一个主意,让他们去找敬哥,敬哥是进士,肯定能写得出。”贾赦道。
贾敬的脸色不好看,道:“珠儿在念书上还是很有天赋的,他也吃得了苦,只是科举一途是要一步一步的走,而非一蹴而就,珠儿四书五经都还没学完,如今便想着让他跑,贾存周这是疯了吗?拔苗助长也不是这样的。”
“我和夫人也是这样觉得的,只不过我们到底不是珠儿的亲生父母,不好出面说这些。”
“还有,听琏儿说珠儿每日晚上学习到深夜,珠儿才十岁,还是一个孩子,有这麽熬的吗?身体熬垮了怎麽办?”贾敬不满道。
“珠儿的情况我们也知道,只是确实不好说。”贾赦为难道。
“罢了,我知道你为难,我现在去看看老太太,请老太太出面。”贾敬自然也知道贾赦和贾政之间的龃龉,贾珠的事儿,贾赦确实也不好管。
“敬大哥去老太太那里说,真是太好了,不过这事儿得敬哥自己去说,我如若掺和进去了,结果怕是要更糟糕。”贾赦忙道。
“这事儿是我明白,不会把你牵扯进来的。”
等贾敬去了梨香院,贾赦连忙去了荣庆堂找桑梓。
“夫人,你果然料事如神,敬哥今日过来,确实是为了珠哥儿。”
“珠哥儿是一个好孩子,心思纯净,读书上也有天赋,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一些,为了念书,竟然是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惜了,他这样小就损伤了身体,日後必定对寿数有影响,如若敬哥能把危害告知老太太,老太太出面压制贾政夫妻,珠哥儿好歹也能缓口气。”桑梓道。
“珠哥儿确实是一个好孩子,真是奇了怪了,假正经夫妻怎麽就生出了这样一个好孩子,还真是歹竹出好笋。”贾赦想不通。
桑梓也想不明白,贾珠这孩子确实很好,而且也没有被长辈的恩怨影响,每次见到他们也都是十分恭顺,真是难得的好孩子。
贾赦和桑梓等着贾敬那边的结果,从梨香院的传来的消息,贾敬将贾珠的情况如实和贾母说了,特别是还提了自己的哥哥贾敷英年早逝,原本还不以为意的贾母听到贾敷的名字,也变得重视起来,说等贾政回来後便回去与他提一提贾珠的事情,不要逼得太紧。
知道贾母会插手管贾珠的事情,贾敬也放心了下来,贾政和贾赦关系不好,但是对自己母亲的话还是听的,只要贾母管着,贾珠的情况也会好一些。
晚上,等贾政回来,贾母就把贾政给叫了过去,呵斥他为难孩子,给孩子出那麽难的题目,还说不回答出来便不许他出门,她以前也没有这样逼迫他。
“母亲,玉不琢不成器,珠儿现在正是需要认真努力的时候,儿子并未为难他。”贾政不服地为自己的辩解。
“还说没有为难,他现在四书五经都还没学完全,你便让他做会试才用学的题目,你这不是纯粹地为难人?”贾母不满道。
“贾珠来您这里告状了?”贾政黑着脸道。
“珠儿哪里会来告状,珠儿实在不懂那几道题,只能去请教敬儿,是敬儿过来和我说的,你拔苗助长也不该这样去拔,你别忘了,珠儿才十岁。”贾母见贾政还要误会贾珠,怒道。
见贾母生气,贾政也有些心虚,他承认当时出那几道题目是有些迁怒,不过他自然是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只辩解道:“儿子也是想让珠儿受受挫,不想让他太过于自满,他现在瞧着学问不错,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他聪明优秀得多的是,他还得努力进步,切莫骄傲自满。”贾政解释道。
“你让他受挫,也不能不顾他的身体呀,他现在还这麽小,整日学习到深夜,你别忘了,东府的贾敷,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贾母提醒道。
“贾敷大哥是因为身体底子不行,自幼就身体不好,所以才会英年早逝,珠儿可是足月生産,而且自幼都还算是康健,不过用心学习,哪里就会和贾敷大哥一样,母亲实在担心,儿子让王氏多给珠儿准备一些补药进补。”
“不管怎麽说,得空还是让珠儿多休息休息,正好王氏的侄女在咱们家小住,也让珠儿和琏儿带着小姑娘四处走动走动,咱们家孩子少,元春还在襁褓,小姑娘只能陪着我们几个老的,也太无趣了一些。”
听到贾母让贾珠带着王熙凤在府上四处走动,贾政的脸色又耷拉了下来道:“让琏儿带着王家的小姑娘去玩吧,珠儿就不去了。”
“珠儿才是小姑娘的亲表哥,琏儿到底隔了一层。”
“那就把王家的姑娘送回王家。”贾政不悦道。
贾母眉头微蹙,道:“王家的小姑娘是冒犯到你了吗?你怎麽对一个小姑娘态度如此恶劣。”
“珠儿日後可是要娶文官清流家的姑娘的,绝对不会再娶王家的姑娘,即使王家的嫁妆丰厚,又或者是以前的老亲,珠儿必定是要和文官家的姑娘成亲的。”贾政目光坚定。
“不过是带着玩一下,怎麽就扯到婚姻大事了。”
“王氏便有这个想法,王家说了,给王家那小姑娘二十万两银子当陪嫁,王家故意透露这个给王氏,不就是打着这个算盘吗?母亲,我可吃够了苦头,当初大哥娶了张家的姑娘,即使大哥在京城是一个纨绔,别人都能高看大哥一眼,我娶了王家的姑娘,最後得到了什麽?什麽都帮不上我。”
听到贾政这麽说,贾母的心也揪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