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安庆伯府这是想贬妻为妾?真是好大的胆子,他们是忘记了,当初他们家为了求娶我张家的女儿有多卑微了吗?现在转头便羞辱起我家的女儿,无耻。”张家二嫂这下也是彻底暴怒了。
张家大嫂怜爱地摸了摸张渝的头发,如若不是张家出事,安庆伯府可敢如此欺辱他们张家的女儿,当初公公还在,安庆伯府的人一个个的都恭敬得不得了,当初安庆伯府借了张家的势,如今却来欺辱张家了。
张渝的眼泪一下落了下来。
“小妹,你可别犯浑,这安庆伯府就是一个火坑,你可别往里跳。”张家二嫂道。
“可是……”张渝心中挂念着自己的儿女。
“你先稳住,这事儿恐怕还得麻烦恩侯,安庆伯府把松儿兰儿推出来,明显是用孩子威胁。”张家大嫂很不希望自家的事情再麻烦贾赦,这些年张家已经很受荣国府的庇佑了,亲情这种东西,用得太多了,日後要求人就没那麽好开口了,只是安庆伯府将小妹的一双儿女给推了出来,很显然是用了孩子威胁,为了孩子,也只能再次麻烦贾赦。
张家人已经没有了办法,只能给贾赦传信。
贾赦听到张家人的打算,直接被气笑了,只让张家人放心,这事儿他会解决。
桑梓听到贾赦说安庆伯爵府的打算,也很是无语,嘲讽道:“把人家正经的正妻休了,然後另外娶了妻子,如今又想着把之前的正妻接回去当侧室,这安庆伯府还真是会做人。”
“我家老丈人唯一看走眼的就是陈文仁那孙子,夫人不知道,当初陈文仁为了求娶张家小妹,直接跪在我那老丈人面前发誓,说一辈子会对小妹好的,不管有没有孩子,他都不会纳妾,当时张家还没出事,那孙子装得倒也挺像的*,小妹怀孕,都不曾纳妾,小妹回娘家,他也鞍前马後,我们那时候都觉得小妹遇到了良人,没承想,张家落难,安庆伯府就直接把小妹给休了,整个就换了嘴脸。”贾赦气愤道。
“如今你打算怎麽做?”桑梓问道。
“张家小妹最挂心的也无非是她那双儿女,如若能把她的儿女安排好,张家小妹对安庆伯府也就没有了牵挂。”贾赦道。
“恐怕不容易,你们大庆的规矩,这陈家的孩子可是姓陈的,张家小妹都没办法把孩子给带走,更何我们这些外人。”桑梓道。
贾赦看向桑梓,一把握住她的手,道:“夫人肯定有办法的对吗?”
桑梓被贾赦逗笑了,“办法其实也不是没有。”
“什麽办法?”贾赦惊喜问道。
“你不是和陛下关系不错吗?而且陛下和张家之间也没有恩怨,如若你能求得陛下同意张家小妹的女儿当公主的伴读,困境也就迎刃而解了,张家小妹的那双儿女男生还好办,总会有出路,日後去外地的书院求学干嘛的,你提供一些资金人脉就好了,唯一难搞的就是女儿,你们大庆的姑娘,人生路上稍有不慎,就会毁于一旦,如若陛下肯出面,安庆伯府再想拿张家小妹的女儿生事,也得考虑考虑皇家。”
贾赦恍然大悟,“对呀!只不过是公主的伴读,陛下应当也不会拒绝。”
贾赦得了桑梓的主意,赶忙入宫,向皇帝讨要恩典了。
贾赦所求之事也不是什麽大事,皇帝自然不会拒绝,而且贾赦之前协助他对付甄家的功劳也还在,只不过贾赦的官职和爵位已经很高了,他还年轻,皇帝也不好施恩,如今贾赦所求这麽简单的事情,皇帝一下就同意了。
贾赦向皇帝祈求了恩典,很快就给陈文仁去了帖子,邀他去醉香楼一聚。
陈文仁沉默地看着荣国府送出来的帖子出神。
“老爷!我煮了一些汤,您喝一口吧。”陈文仁如今的夫人带着食盒走了进来。
“放着吧!”陈文仁回过神来,道。
陈文仁夫人看着陈文仁桌子上的请帖,上面是荣国府的印章,笑道:“没想到老爷和荣国府还有往来,如今的荣国侯贾赦可是当朝新贵,陛下格外器重。”
“荣国府是老牌勋贵,贾赦出身就注定前途无量,哪里是什麽新贵。”陈文仁道。
“不管怎麽说,能认识荣国侯,也算是一件喜事。”
“贾赦原先的夫人便是张家的二小姐,他曾与我是连襟,这位是旧相识。”陈文仁道。
陈文仁夫人一愣,看了陈文仁一眼,道:“张姐姐不是回京了吗?婆母也说可以把张姐姐接回府荣养,有了张姐姐在,荣国公府必定会和我们家再亲近起来。”
“呵!那就接你吉言了。”陈文仁看着桌子上的请帖,这是什麽拉拢的帖子吗?天真!
看着陈文仁并不高兴的模样,陈文仁夫人道:“老爷,我们的竹儿已经能把三百千背诵出来了,你什麽时候给他请先生的?”
“竹儿才三岁,如今就啓蒙太早了。”
“可是松哥儿这麽优秀,竹儿是松哥儿的弟弟,总不能太差,竹儿没松哥儿的天赋,就只能勤学苦练,老爷就允了吧。”
“我知道了。”
“松哥儿可真是勤奋刻苦,每日念书到深夜,之前我家侄女来了,想邀请他去玩,松哥儿都拒绝了,松哥儿小小年纪就这样自苦,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里也难受,老爷得空,还是要提醒松哥儿,注意自己的身体。”说着,陈文仁夫人还拿出手帕,擦了擦眼睛并不存在的泪水。
“松哥儿不是小孩子了,他有分寸,日後你侄女来了,莫要再让她去烦松哥儿,松哥儿已经八岁,要知晓男女大防了。”
“都是孩子,还是亲戚,青梅竹马的,何必在意这麽多。”
“松哥儿的婚事我另外有安排。”陈文仁看着自己的夫人,很清楚她在计划什麽。
“老爷!其实亲上加亲也挺好的。”
“母亲和你都是外祖家的女儿,安庆伯府要联姻,也应该多几家人家,松哥儿有一半张家的血脉,婚事应该比较顺利,不会被安庆伯府带累。”
“老爷……”
“你下去吧,无事莫要再来书房。”
等人离开後,陈文仁拿起荣国府的请帖,打开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