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去也就不去了,我们也能理解,不过何为让?我们家爷可不需要二叔的让。”桑梓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贾赦冷着脸,一言不发,他是知道母亲偏心的,没想到如今敢这样。
“本来就是如此,以往都是政儿在老爷面前尽孝时日最多。”
“老爷临终前让太太莫要偏心,太太是浑忘了,二叔怎麽就在老爷面前尽孝时日最多了?”如若你说贾政是因为其他事务不方便去金陵,桑梓也能理解,你要说把机会让给贾赦,那桑梓就不同意了,贾政的美名可不能踩在贾赦的身上。
“桑氏,老爷的尸骨未寒,你便是这样顶撞我的?”贾母恼羞成怒。
“我只是实话实说,怎麽就顶撞太太了,老爷说了,日後支撑荣国府的可是我们家爷,太太不想让二叔回金陵,直说就好,但是却踩在我们家爷身上,是不是太过分了?”桑梓可不惯着贾母。
贾母看着贾赦,怒道:“你便是这样看着你媳妇欺辱你母亲的?”
贾赦心冷地问道:“我夫人说得可有什麽地方不对吗?”
“你……孽障……”贾母骂道。
“老爷尸骨未寒,太太还是安分一些比较好,为你帮着贾政没有关系,但是莫要害我的名声,贾政不去,也没有人会说他,但是又当又立,是不是太恶心了一些,而且他也挺没种的,这种事还需要太太出头,他自己缩在後面,还真是大丈夫所谓。”
桑梓看着贾赦,十分地惊奇,没想到自家小圣夫居然成长了,以前面对贾母可是唯唯诺诺的,今日居然还敢据理力争,出息了。
“你……”贾母气得不行,指着贾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太没事儿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我们还得收拾行李呢。”说完,贾赦就拉着桑梓离开了荣庆堂。
等出了荣庆堂,贾赦一把抱住桑梓,桑梓这才发现,贾赦整个人都在发抖。
桑梓无奈地拍了拍贾赦背,无声安抚着,明明长得人高马大的一个男人,却委屈得像一个孩子,以前老爷在,还能压制太太,如今老爷不在了,日後还有得闹呢。
贾赦离开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天气正好,阳光高照,桑梓站在府门口送贾赦离开。
“大哥,实在是辛苦你了,我也想送父亲回金陵,只是身上有差事,只能有劳兄长。”贾政一脸悲痛道。
贾赦心中嗤笑,身上有差事,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朝中一二品大员,离了他,朝廷都不能运转了,一个六品的工部主事,离了他,朝廷能有什麽影响?还说得这麽冠冕堂皇,也不亏心,“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莫要最後连自己都给欺骗了过去,那就真的惹人笑话了。”
贾政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贾赦走到桑梓面前,道:“我走了。”
“记得我说的,好好在金陵守孝,不许拈花惹草,如若让我知道你敢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回了京城,看我怎麽对付你。”说着,桑梓就捏上了贾赦的耳朵。
“疼丶疼。”贾赦道。
桑梓这才放开了贾赦,“早去早回,记得我会在京城等你回来。”
说着,桑梓又抱着贾赦的脸,亲了一口。
贾赦应了。
一旁的贾政看得是目瞪口呆,最後骂道:“有伤风化。”
最後,贾赦给贾母行了一礼,然後就起身,带着棺椁离开。
皇帝带着四皇子站在城头,远远地看着贾家运送棺木离开的队伍出神。
“当初的故人又有一个不在了。”
“父皇节哀,荣国公必定不会想要见到父皇为他悲伤而伤到龙体。”司徒琛连忙劝说道。
“只有恩侯那个孩子送代善去金陵吗?”皇帝问道。
“是呀!听说是因为平时都是荣国公的二公子在荣国公面前孝敬,此次扶灵,就是希望大公子能够多陪陪荣国公,又听说是因为二公子在工部当差走不开,所以只有大公子一个人给荣国公扶灵去金陵。”司徒琛道。
皇帝一听,脸就冷了下来,“代善这个媳妇,代善在的时候就偏心得很,代善临终前,只对恩侯极为亏欠,代善临终前还特意交代了不能偏心,代善尸骨未寒,她的老毛病就犯了。”
司徒琛也觉得匪夷所思,见过偏心的,也没见过这样偏心的,谁都知道第一个流言是谁传出来的,荣国公夫人做事儿也忒不讲究了。
“你注意一下,等恩侯回京城,便将恩侯的爵位封给他,你再在朝中挑一个三四品的官给他。”皇帝道。
“父皇放心,儿子看中了一个官,正觉得恩侯合适。”
“哪个?”
“应天知府。”
皇帝一愣,然後笑了,“确实适合他,他那滚刀肉的性格,也不怕得罪京城的权贵,他也合适。”
司徒琛松了口气,应天知府,正三品官,是京城地界的父母官,他觉得这个官职正适合贾赦,至于贾赦的那两个好友,陈飞扬和马穹,倒是要好好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