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所言,儿子不太能理解。”贾赦眉头皱了起来,完全不懂贾母的意思。
“混账,你还敢隐瞒。”贾母更气了,直接抄起桌上的茶杯向贾赦砸了过来。
贾赦被淋了一身的水,整个人都懵了。
“你还不老实,从小到大就知道闯祸,你长到这麽大的年纪,做出几件正经事没有?一天到晚的就只喜欢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厮混,正如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不知天地为何物,原想着你成了亲会收敛一点,没想到是变本加厉,你祖母便是这样教导你的?”贾母怒骂道。
原本听见贾母不分青红皂白地骂自己,贾赦只觉得委屈,如今听贾母居然说祖母的不是,贾赦生气了,大声怒道:“你骂儿子就骂儿子,与祖母何干?而且儿子是做错了什麽事,引得母亲怒骂?”
贾母见贾赦不服,气道:“好,你说说,你最近都一大早出去做什麽了?”
听到贾母的问话,贾赦一时间五味杂陈,满肚子的话都憋了起来,憋了半天,道:“是我早上不能出去吗?早上出门就做了坏事吗?就仅仅因为我早上出去,母亲便觉得我有罪吗?”说着,贾赦悲愤地看着贾母。
贾母和贾赦怒目而对。
“好好!你翅膀现在是硬了,你给我滚,以後闯了祸,你可别让我和老爷给你收拾烂摊子。”贾母压抑着火气道。
“我做事都自己承担,无论好坏。”说完,贾赦就起身,怒气冲冲地冲出了荣庆堂。
东院,桑梓正在看着礼单,贾琏则依偎在一旁和桑蛛玩着游戏。
贾赦冲进东院,看到桑梓时的那一眼,委屈立刻涌了上来,他眼睛都红了。
桑梓见状,连忙让其他人出去。
等人都出去了,桑梓问道:“怎麽了?谁给你受委屈了,怎麽衣服还湿了,说出来,我给你找回场子。”
桑梓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贾赦再也忍不住了,他冲上前去,将桑梓紧紧地抱住。
桑梓回抱住贾赦,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别怕呀,有我呢,是在当差的时候有人欺负你了吗?谁敢欺负你,我去找他的麻烦。”
贾赦抱得更紧了,他的眼泪滴在桑梓的脖子上,然後滑落进衣领。
桑梓见状,不再说话,只轻轻地拍着贾赦的後背安抚着,等他收拾好情绪,再和他沟通。
过了许久贾赦心情才稳定一点,他才放开桑梓,脸上还带着哭过的痕迹。
“怎麽了?”桑梓温柔耐心地询问。
贾赦将他在贾母那里受的委屈与桑梓说了,说完,他露出凄惨的一个笑容,“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她甚至没有证据,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怪罪我,还说祖母便是这样教导我的,我都在城东兵马司当了这麽久的差,她居然都没有发现,她真的是我的母亲吗?”
说着,贾赦又委屈地落下眼泪。
桑梓拿出手帕给贾赦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桑梓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呵!我的人居然都敢欺负,没事儿,我会给你出头的,你别伤心了。”
“别!我刚刚忍了那麽久,我马上有一个立功的机会了,等我升官了,我再去打她的脸,让她看看她捧在手心里的儿子*有多麽无用,我这个长子就是不靠家里,都能比假正经厉害。”贾赦拉住桑梓道。
“什麽立功的机会?”桑梓问道。
贾赦将今日的消息悄悄说与了桑梓听。
“如若这消息是真的,你可就立了大功了。”桑梓道。
“所以我今天才忍了又忍,没有将我在城东兵马司当差的事情说出来,我就想来个大的,一鸣惊人,把她最喜欢的儿子给比下去。”贾赦道。
“行,那我不去说,等你一鸣惊人。”桑梓摸了摸贾赦的头安慰道。
贾赦收拾好心情,看着桑梓的桌面上许多单子,好奇地问道:“你这又是在看什麽呢?”
“准备年礼呀。”桑梓道。
“年礼,如今不是才九月吗?怎麽就准备年礼了?”贾赦有些不解。
“今年不一样,其他人家的不着急,下个月再准备都行,但是今年要给南疆送年礼,还有张家一些人不是流放关东了吗?你身为张家的女婿总要给他们送年礼吧,离京城都很远,一去一回,最起码两个月,人家下人也是想回京城过年的吧。”桑梓道。
说起张家,贾赦有些不自在,“我之前都没准备过。”
“当时张姐姐和瑚儿去世,你悲伤过度,想不起这些也正常,後来家中又是太太管理中馈,你不知道这些也正常,如今荣国府是我在当家,总不能礼数再不周全,到时候让下人替你在张家人那里解释一下,张家人不会怪罪的。”桑梓道。
“关东冬日严寒,得多准备一些御寒的东西。”贾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