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和桑梓对视一眼,夏荷适时开口问道:“爷丶奶奶,烹哪一种茶?”
“天气热,龙井吧。”桑梓道。
“是!”夏荷将小炉子拿了出来,生好火,小厮已经将泉水打了过来,她用茶壶装了一些泉水,放在炉子上烧茶。
等烧茶的功夫,夏荷又将点心拿了出来摆盘。
袁耀宗看着这个场景,有些踌躇,最後心中还是打起了退堂鼓,“贾兄,我先告辞了。”
“袁兄不如吃杯茶再走。”贾赦道。
“不了,我还想去那边打听打听消息呢。”袁耀宗道。
“也好,袁兄累了的话,就过来吃茶休息。”
“多谢!”袁耀宗行了一礼,贾赦依旧坐着,没有给袁耀宗回礼。
等袁耀宗走後,桑梓才开口道:“还真是一个怪人,咱们这样一看就是来凑热闹的,他怎麽会过来和你搭话。”
“大约是看到我们的做派,便知道我们家底不错,想过来结交一二,日後能资助他。”
“嗯?怎麽说?”桑梓不解。
“这人是延州人士,那地方并不富裕,他能考出来并来京城参加科举,实属不易,他考取举人只需要和延州当地的读书人竞争,参加会试,那可是全国的读书人一起去竞争,要知道,文风最盛的便是江南地区,以往科举,榜上有名的也大多是江南的读书人,如若他这次没考中,我不相信他会心甘情愿地回延州,如若留在京城,钱财问题便是他要考虑的。”这种人贾赦看得多了,以前太子还在的时候,就喜欢办什麽诗会花会,太子殿下也资助过不少这些读书人,这些人考中後,也都入了太子的麾下。
“看来也不是所有的读书人都不通庶务吗。”桑梓道。
“这不过为了银钱丢失自己读书人的风骨,他恐怕也会被那群读书人不喜。”
“为了自己的目标,我觉得别人说几句就说几句吧,留在京城,便意味能再进一步,为了自己的前途,弯一下腰也不为过。”桑梓对袁耀宗的做法也不反感。
“太子哥哥说过,成大事者,是不会计较自己一时的屈辱的,这人的性格,反而更容易成功一些。”贾赦也不反感,不过,虽然是不反感他的做法,贾赦也未必要与这人相交,与人相交还得看人品的。
贾赦陪着桑梓看着私会,贾政则陪着四皇子整顿内务府。
贾政看着前两日才与他喝酒的官员跪在下面,心情有些复杂,当时他信誓旦旦地相信这个人一定没有问题,结果今日就被查出来贪污,而且数量还不少。
“贾大人,你救救我,你知道的,我是真的没有贪呀。”官员看向贾政哭诉道。
司徒琛向贾政看了过来,问道:“你认识这人?”
“前几天一起喝过酒。”贾政有些心虚。
司徒琛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过他什麽都没说,如今审问这些人比较重要。
等人审问之後,司徒琛道:“现在的差事不需要你做了,你去看管这些犯事了的人吧。”
贾政看了司徒琛一眼,然後连忙低下头道:“是!”
司徒琛将贾政打发走之後,长长地叹了口气,这贾存周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馀,让他查账,账目能泄露,让他审问,他还能和内务府的人喝酒,如今都是什麽时候了,内务府的人不说远离,还赶亲近。
司徒琛带着查出来的东西去了御书房。
皇帝看着司徒琛递上来的东西,顿时就怒了,“内务府真是好大的胆子。”
“父皇莫气,当心身体。”司徒琛连忙安慰。
“你再给朕查,这其中定还有隐瞒的,朕要你全部给朕查出来。”皇帝怒道。
“父皇放心,儿子必定全力以赴。”
皇帝的火气这才小了一些,问道:“代善那个儿子表现得如何?”
听到皇帝问起贾政,司徒琛脸上浮现一言难尽之色。
“怎麽了?”皇帝看着司徒琛的模样,追问道。
司徒琛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能力似乎有些差。”
皇帝惊讶地看着司徒琛,自家老四说话向来婉转,如若是能力不太行,老四也只会谁这个人能力一般,这还是直言不讳地说这人能力差了。
“他做了什麽?你觉得他的能力差?”
司徒琛将贾政与内务府的官员相交,并且还给内务府的官员作证他没有犯错,查账时,将账目泄露等全部和皇帝说了。
皇帝听完也有些无语。
“儿子没有办法,只能打发他去看管内务府的那些犯官了。”司徒琛道。
“代善这个儿子还真是有些差,都说虎父无犬子,代善那麽有能力的一个人,生了一个儿子,怎麽如此?”皇帝有些无法理解。
“儿子也是没想到,只是这样的人,实在有些不太适合在儿子身边当差。”
“到时候让他去工部吧,给一个员外郎的官职。”
“官职会不会太低了?”
“就他这样的能力,给他太高的官职还容易犯错,把事情和代善讲明,代善不会介意的。”
皇帝想起贾政的所作所为,实在无语,连避嫌都不懂,也不知道代善是怎麽教的,不对,应该是代善媳妇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