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燕京,梁少虞下了飞机就往家奔,他并没有回家,而是猫在树丛里拿着望远镜往家里瞄。
哥和孟子朗在一起,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说什麽,哥脸上没有表情,孟子朗倒是笑的挺欢的,看着气氛还可以。
梁少虞长舒一口气,有人陪就好,他暂时真的不想回家。
最近梁少虞报了心理学网课,了解到不少心理知识,哥的表现很像应激障碍,大概是因为当年双亲离世的事儿引起的。所以哥会很缺乏安全感丶控制欲强丶分离焦虑。
看完哥,梁少虞去了细辛家,他打算把细辛家当成临时落脚的地方。
细辛把客房打扫干净腾出来,帮他收拾行李,“你放心住吧,我不怎麽在家不是去拍戏就是在去医院的路上,回来基本倒头就睡,估计你都见不着我。”
“你家里有人生病吗?”
“我妈,植物人,躺了三年了。医生说有苏醒的可能,但就是一直醒不过来。”细辛语调轻飘飘的,好像在说明天要下雨那样轻松。
梁少虞顿了一下,观察着她的神色。
“我没事的,都已经习惯了,只要我妈还在这个世上我就不难过,她在家就在嘛。”
两人收拾完,一起去客厅开了瓶啤酒,“怎麽样?导演今天有没有骂死你?我还以为你会丢工作呢,经纪人一直说你家里有事,说你妈妈住院了,我代他跟你道个歉,实在没别的强有力的说辞了。”
梁少虞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表示没关系,把我妈妈不在了给咽了回去,他不想两个人抱头痛哭,“导演是快要把我骂死了,还好林柏舟和杨舒涵一起为我求情。”
“咳咳咳,”细辛被啤酒呛了一下,她拍拍胸脯惊声道,“林柏舟为你求情?”
“怎麽了?我也觉得很奇怪,那麽大腕的人竟然这麽亲民。”
“你可离他远点,他可不是什麽好人。”
“怎麽说?”梁少虞小时候的记忆非常模糊,完全不记得林柏舟的身世和父母了,心理学上说,这叫自我保护式失忆。
“娱乐圈里流传他一个称号‘笑面煞神’,得罪过他的人要麽倒霉要麽惨死。”
梁少虞呵呵笑了一声,“你说的也太玄乎了吧?”
“玄乎什麽?是事实,你还记得去年抑郁症自杀那个男演员吗?刚抢了林柏舟的男一不到一个星期就死在自己家里了。还有前年在拍摄现场扇林柏舟巴掌的导演,全家的手都在轮船上被器械搅断了。凡是得罪过他的人没多久就会遭报应。”
“可能有一两次巧合,传来传去就被人传神了吧?这叫传播扭曲效应。”
细辛完全没注意到她旁边的老铁突然变得神神叨叨丶咬文嚼字这件事,叼着吸管道:“反正你小心点。”
“我後天还跟他约了饭呢,你可别吓唬我。”
“在哪儿几点,你告诉我个地址。”
梁少虞直起身子轻轻推了她一下,“你别闹,鸢尾大饭店二层‘海棠花未眠’包间,晚上七点半。”
细辛噗嗤一声笑,“说着不要不要,嘴巴怪诚实。还海棠花未眠呢,听着就风流,你去了自己也小心点。”
为了表示对大腕的尊重,梁少虞七点就到达包间,结果等到七点半还是不见林柏舟人,不由得想起细辛的话。可自己并没得罪过他,小时候也不过数面之缘,应该谈不上报复二字。
咚咚,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您好,请问您是梁少虞先生吗?”
敲门的是一个娇小温柔的女生,梁少虞点点头。
“林先生说吃饭前,想邀您先去看一场表演。”
梁少虞心里有些犹疑,但看到服务员的身形,完全没有威慑力,一会儿如果真的有什麽情况很容易挣脱,便点了点头。
服务员把他引到一个锁门的房间,梁少虞谨慎的後退半步,可那门打开,里面却是一个电梯,服务员刷了卡让身请少虞进去。
电梯里没有楼层按钮,只有紧急呼叫和报警,大约上行了几层,电梯门自动打开,梁少虞下了电梯,电梯门在身後缓缓合上。
梁少虞扫视一圈,这一整层竟然只有一个门,门里很是吵闹像KTV一样,梁少虞徘徊再三觉得还是不宜进去,回到电梯门口,按下行的按钮却怎麽也按不动。
正想找楼梯口下去,身後的门“叮”的一声被打开,里面的声音泄洪一般涌了出来,淫靡狂躁的浪音让梁少虞打了个寒颤。
“梁少爷去哪儿?”一名身着黑西服的男子钳住他的胳膊,将恍神的少虞拽了个趔趄,还没待他反应过来,身後的门已经缓缓关上。
一瞬间淫靡的味道充斥了整个鼻腔,淫荡的叫声在耳边此起彼伏。
“哟,来了个极品。”
头顶是旋转的彩球灯,一道白光正好射了过来,梁少虞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待他睁开後看到房间里的景象,整个人都吓得呆住了。